三根手指,并不是想象中被利刃站下那般切口光滑如面,没有红血白肉褐骨的切口,而是连带着手掌大片的皮肉,硬生生被莫娅丫撕裂皮肤拽下来。
我作呕地险些吐出来,从地上爬着站起来,莫娅丫染红的长发飞舞,冲进人群,明明只有一条腿能动,周围人却近不了她的身体,在所有人之间,身影如鱼得水。
莫娅丫手上没有拿武器,她仅剩的那只手,就是她的武器,她的五指,一定是经过松骨,才会在张弛之间,仿佛能将浑身的力量集中在一个点爆发出来!摧毁眼前的一切。
运用到极致的力量,便是劲。
这就是明劲高手和普通人的区别。
而能领悟的人,在习武中人之间,也寥寥无几。
几分钟后,满地狼藉,暴走了的莫娅丫佝偻着身子,摧枯拉朽地干掉一切,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肿的像萝卜一样的手指,然后脑袋一沉,晕倒在我怀里。
我慌乱地抱着她,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我爸,驮着他们两个人冲着医院跑去。
这种程度的外伤,伍唯那儿显然已经治不了,我拿出司徒上次给我的电话,接通后,预料之中,是那少校大山接的电话,我解释不了太多,告诉对方自己这边急需要急救,过了十分钟左右,便见到那辆军用吉普车冲到了骆歆家楼下。
来的人并不是大山,而是那天见过的那个军痞,看见我这边三人身上的伤势,还有倒在地上的长哥等人,恨不得拿起副驾驶上的梭子给他们一梭子痛快。
“禽兽!连妹子都下得了手。”姚超骂了一句,等我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轧过一人的大腿,在对方的惨叫声中扬长而去。
他没有带我们去普通医院,而是来到了一家军区医院,那天在警局我就知道这军痞背景也不简单,毫无顾忌地将吉普车停在医院大门后,他直接将车停在那里,从大厅内扛着担架跑出来,帮莫娅丫和我爸抬上急救室。
“你这伤口不需要处理一样?”他看我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经过车里的一会儿工夫,我之前失血过多的模样这时候倒缓和了几分。
我看了眼自己,拒绝道:“带我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那行,正好大山哥过来估计有一会时间,我们等等他!”姚超点点头,自来熟地跟我称兄道弟说,让我对这人好感倍增。
“要我说,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直接找我们出手,什么混混,咱才是最大的混混!敢跟咱们叫板,我直接就……”
我虽然不知道,姚超和我关系这么热乎是不是因为大山与司徒的关系,但在濒临绝望的时候,有人拉你一把,让我内心满满充斥着感激。
只是姚超还未叫嚣完,身后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主治医生拿着手中档案表一巴掌砸在他脑袋上,“你直接就怎样?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送你去军队,是锻炼培训你,怎么去哪儿都改不了小混混的模样!”
姚超讪讪地回头看了眼这主治医生,就像遇到了猫的老鼠,收起自己的性子,憋着一股气像个娘们一样,“四叔,今天你不是不上班的吗?”
“呵呵,合着你是算计好你叔的上班时间,才来这儿的是不是?怪不得你小子我说大半年没见着你,原来都算计好时间躲着我,看来下个月我要去军区好好检查检查一遍你们这些军痞子。”那医生严厉地训斥着姚超,骂完一顿后才转过头看着我。
“病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带着他去急救室还在外面乱逛,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少根筋,下次我打开好好瞅瞅。”
“不怪姚超,是我自己做主不去急救室,准备找些纱布包一下伤口。”我向着姚超的四叔解释说。
对方惊诧地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你这个样子还想要硬撑着做啥?到了医院就听医生的,没得商量。”
我无奈地被姚超的四叔推进急救室,包扎着我的伤口,给绑上绷带,我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这幅木乃伊的模样,盛世豪门就像是一柄插在心口的利刃,让我感觉喘不过气来,倒是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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