钿钗礼衣已然脏污,自然是穿不得了。上首的王皇后颔首应允,却威严地道:“将方才毛手毛脚的那个宫女拖出去责打五十杖,贬去掖庭宫。”
那宫女一下子就慌了,泪眼迷蒙地求饶,宇文修多罗还帮她求情了两句,却被王皇后板着脸训斥了:“坏了规矩的宫婢就是该罚,赵王妃莫要自贬身份,为这宫婢求情。”
她话音刚落,那个宫女就被拖了出去,哭声好不凄惨。而新城公主则带着宇文修多罗起身离席,谁知就在几人正要走出大殿时,就听到了一贵女的一声惊呼:“皇后殿下的白玉凤纹佩怎的在赵王妃的婢女身上?”
宇文修多罗循着声音看去,发觉是坐在王四娘下首的刘七娘。她面色惊恐,但宇文修多罗知道,一定是王四娘在想什么计策对付她了。
一时间,女眷席中鸦雀无声,众人皆识趣地不发一言,一双双眼睛都盯着王四娘,刘七娘和宇文修多罗。
宇文修多罗自然知道墨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墨竹的手,示意她步摇慌张,而后,她便静静地看着王四娘,想看她会说些什么。
只见王四娘站起身来,走上前,一把扯下了那只玉佩,作了仔细打量的模样,这才道:“这确确实实是我阿姊的玉佩,还是以于阗进贡的白玉打造的。”说罢,又捧到了王皇后面前:“阿姊,您瞧是不是?”
见到王四娘上前来,王皇后皱了皱眉,打量了一眼,发觉确实是自己赠与四娘的那枚玉佩。莹润的白玉上雕刻着繁复的凤凰纹,还有镂空缠枝莲花围绕着凤凰纹。此时,她也只是顺着四娘的话道:“不错,是吾的玉佩。”
“皇后殿下,”宇文修多罗急忙替墨竹解释道:“墨竹自从王府出来到现在,一直跟在妾的身边,从未离开,不曾有接近您的机会啊。”
谁知王皇后却道:“虽然这是吾的玉佩,但是前些日子吾已经赠与了四娘。所以你的奴婢接近吾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曾接近四娘。”说罢,她悄悄地使了眼色给身旁的宫女,那宫女心领神会,趁着她人不注意,悄悄走了下去,朝着处罚先前洒酒水的宫女那里奔去。
前些日子赵王成亲,娶宇文氏女。王四娘眼见着心上人娶妻,伤心欲绝,一向疼爱幼妹的王皇后便将精巧的玉佩赠与了王四娘,希望能宽解一二。
听到王皇后的话,王四娘也明白了自家阿姊在暗暗为她撑腰,此时胆子更壮了:“回禀皇后殿下,方才儿进宫时曾遇到赵王妃,也曾向她行礼,寒暄了两句。”
此时连”阿姊“都不唤了,直接唤“皇后殿下”,看来,王四娘是不把事情闹大不罢休了。
听到这话,宇文修多罗也炸毛了,却还是镇静着持着仪态,王皇后道:“皇后殿下,就算是王四娘前来给妾行礼,墨竹也一直侍立在妾的身后,根本不曾近了王四娘的身。我们大王那时也在,他亦能作证。”此时,她能感受到三道担忧的目光在看向她。
一道来自她的阿娘寿光县主,一道来自她的大家杨太妃,还有一道来自新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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