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在做噩梦。
谢凤池看了许久,看到洛棠的额角沁出汗,身躯时而紧绷时而颤抖,才相信,这次她是真的病了。
这次该学到教训了吧,一声轻微叹息响起。
谢凤池走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伸手把洛棠头上的帕子取下。
入手一片滚烫,他一时没察,究竟是这温度,还是脏污,更令他心神不悦。
他给洛棠换了张新帕子敷上,大概是突然一凉,让睡梦中的少女猛地瑟缩,浑浑噩噩地避开了。
“别……不要……”
洛棠似乎就要睁眼,可又被梦魇魇住,如何都挣脱不得,只能轻轻颤抖地呢喃起来。
谢凤池不满地看着帕子掉落,又上前一步,秉着耐心俯身从她的肩窝里将帕子拿起。
指尖却是轻碰到了她的颈脖,柔嫩又滚烫。
谢凤池眸色不经意暗了暗。
洛棠呜咽一声便哭了出来,下意识侧身,贴住了谢凤池的手臂,一把抱住。
“妈妈……妈妈别打棠棠了……”
洛棠呵出口的气比她的体温更滚烫,说话间柔软的唇瓣便就贴着谢凤池的手背,宛如亲密地厮磨,濡湿又旖旎。
可实际上,她只是在哭,在含糊不清地求饶。
谢凤池僵立在原地,肉眼可见地凝重了脸。
然而烧坏了脑子的洛棠根本连眼都没睁,自然窥不见这难得的变故。
她浑浑噩噩,只当是早年的那些人又来逼她了,她们不仅饿她,还欺辱打骂她,她病倒了也不轻松,仍会被提拽着继续练习。
以故,她哭得好害怕,好伤心,抱着怀中尚未抬起的臂膀用尽全力地求情:
“求求妈妈了……棠棠……棠棠好难受……棠棠不想再跳舞了……”
她越难受,越求饶,碎念着的唇瓣便在谢凤池手背上留下越多的碰触。
她发了汗,凝结住发丝,在她雪白的脸颊与颈脖上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一路延伸到了松垮得快要散开的里衣里。
“洛,娘。”
谢凤池低沉地喝了一声,额角青筋凸起,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洛棠的脸,不让自己往别的更失礼的地方看。
洛棠却是真的神志不清,哪怕终于睁了眼,也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哪,而眼前的人又究竟是谁。
她撑着身半坐起,满脑子只想要让眼前的人心软,求求他,放过自己。
于是她红着眼,一只手紧紧握住谢凤池的手,另一只手随着身姿摇摆靠近,揽住了男子劲瘦结实的腰肢,牢牢抱紧。
“妈妈,饶了棠棠这次吧……棠棠明日再努力,挨、挨打也等到明日……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哽咽,脆弱且怯懦。
谢凤池觉得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却像一条淬着毒的火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