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踝适应不了阿克塞尔四周的强度。不管是因为什么,是紧张,还是太想证明自己。我得承认,在起跳这一刻我的脚失控了,而这可能早有预示。”
迪兰从西园寺手中拿过笔记本,往前翻了翻,找到4A的训练记录。他手指点了点当时每天都简单记录下来的数据,语气有些遗憾地说:“回头看看,从训练期开始我这一跳的成功率并不高,在加大强度训练4A之后,身体机能其实也不明朗。我不该这么草率地临时在正赛前改构成。把结果寄托到运气上,这真的是最愚蠢的做法。”
西园寺皱皱眉,一把掀开被子,手也探向迪兰的脚踝。厚厚的被子下遮掩住的红肿的脚踝还是暴露出来了,不管是眼睛看到的样子,还是手指触摸的感觉,都是不容乐观的状态。
迪兰没说什么,只是等西园寺把手收回来之后,又把被子搭了回来。
“兰瑟他们怎么说?”
“他本来就对我动构成持反对态度,但他拗不过我。兰瑟在比赛结束之后,马上带队医过来了。队医之前还松口表示不要训练强度过大,现在就直接给我下了4A禁令。”
迪兰说完,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空调隐约发出一点吹出暖风呼呼的声音,浴室莲蓬头还在慢腾腾地滴滴答答往下控着出水口的水。西园寺坐在迪兰身边,手里抠着床单,抠出褶皱,又抚平,再抠出褶皱,再抚平。西园寺觉得自己嗓子眼紧巴巴的,心里也紧巴巴的,整个人都随着房间里的气氛紧巴巴的。他知道迪兰话没说完,也隐约明白迪兰下面要说什么,但是西园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迪兰显然已经做好的决定。
迪兰侧过身深深地看着西园寺的侧脸。那人正微垂着头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明显表情不太好。迪兰所知道所相处的西园寺一贯是冷静的温和的,哪怕在被惹得生气了的时候,也几乎不会见到他像现在这样,眉头紧锁着,嘴唇紧抿着,以往给人感觉温润的样貌,此时仿佛结冰一样冷峻起来。迪兰忍不住玩笑似的想着,这生人勿近,近者必死的感觉更强了一点呢。
迪兰不知道西园寺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但他认为趁此机会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想法都跟西园寺好好说出来是有必要的,他不觉得跟伴侣隐瞒想法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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