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哪看不出这两人在演什么戏,也配合着道:“说到底,这事儿都赖我,要是我及时发现灯的问题,爸您也不用受这罪。”说着她的眼眶忍不住微微发红,她爸妈去世的早,自从和谢年结婚后,老爷子就待她跟亲闺女似的,见到老人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种罪,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本是打趣的话说到后面竟真的有些后悔难过。
老爷子没想到儿媳会突然红了眼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幸好下楼去买早饭的谢年回来了,他如临大赦,忙把儿子叫过来,“阿年,阿蕴有点不舒服,你带她去看看吧。”
一听说老婆不舒服,谢年忙把热腾腾的早点放在桌子上,吩咐谢玄,“伺候你爷爷吃饭。”然后就揽着周蕴,轻声细语,“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周蕴很不好意思,轻声说:“没什么。”谢玄哪里肯信,忙把人半哄半抱地带了出去,一定要去看医生。
谢玄端着一碗白米粥坐在床边,拿着勺子轻轻吹了吹,递到老爷子嘴边,“爷爷,您小声告诉我,到底疼不疼?”说着,仿佛还在防着宋页似的,小声说,“如果您说实话,我就给您搞瓶酒喝。”老爷子年轻时好酒,虽然现在身体不错,但是谢年本着防患于未然的理念,不让老爷子再碰酒。
是以,老爷子对酒就有一种馋劲儿。
谢玄小的时候偶尔就会拿这个和老爷子做交易,让他在他爸面前帮他说话。
这是属于他和爷爷的小秘密,当然也不能让宋页知道。
宋页那家伙,肯定会义正言辞地劝爷爷,喝酒伤身、成年人要学会拒绝诱惑之类的。
嘴巴里的白粥清淡无味,老爷子回想起了那遥远又让人难忘的酒香,吧唧了下嘴,小声说:“其实还是很疼的,你也知道,爷爷老了,骨头脆了,这一摔可真是疼坏我了。”
一旦开始服软,那些示弱、乞怜的话便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本以为能得到自家宝贝孙子的心疼,送他一瓶好酒解解馋,却没想到这混小子立马变了脸色,“疼才好,要不然下次你再不注意,不知道又摔到哪里呢,”谢玄顿了顿,声音有些喑哑,“万一下次……你让我怎么办?”
老爷子默然,他看着一向冷漠的孙子脸上泫然欲泣的神色,心中一慌,忙保证说:“你放心,之后我肯定会多注意,绝不让自己再摔跤。”
谢玄恶狠狠地说:“不仅是不能摔跤,酒您也别想喝了!”
老爷子神色黯然,“真的一口都不能喝了?”
谢玄决绝,“除了我和小页的喜酒,其他的都不能喝了。”
老爷子立马来了精神,喜滋滋地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无辜又被催婚的宋页:“……”
周蕴和谢年回来时,三人都已经吃完了早饭,谢玄说要带宋页回家洗个澡再回来,在下楼的电梯里,宋页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周绍。
他好像也是在医院照看病人的,手里拎着暖水瓶,脸上没有以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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