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小女孩会介意肢体接触,难得耐心解释了句,车速很快,不凑紧点你可能会被风吹飞,只是搂一下腰
话还没说完,腰侧有一阵轻软带过,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
姜陆潮后背一阵紧绷。
哥哥不用担心,我只是抱抱你的后背,碰不到你哪里的。
周念轻声说。
明明是在安慰,却莫名充满了难以言明的嘲讽。
男人绷直的长臂上青筋缓缓浮现,坐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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厝村开发区的地势高低错落,临海三公里左右地势偏低,随着一片密林,高台错落而起。下面是渔民泊船的码头和沿海作业场所,往上则是繁华闹市与民俗景点。
高台边沿是一片设了护栏的观景台,不少游客在那儿观赏橘子沙滩与落日。
观景台下是一条水泥路,随着嗡鸣声由远及近,地面似乎都颤抖了起来。观景台上的游客顺着声音往下望,就见一辆与古朴村镇格格不入的飞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机车碾着晚霞、踩碎宁静,以一种势如破竹的气势,不由分说地打破了厝村的静态风景。
俯在冷色调高大机车上的两人都戴着黑色头盔。
夕阳缱绻,男人的健硕臂膀被霞落上橙黄的光。
后座女孩穿着白裙子,洁白裙摆在冰冷金属上飞舞,交织着海风,在暴力和唯美难以融合的边界中剧烈拉扯,谱写出几分赛博朋克式怪诞美学。
熟悉的景观在高速后退,风声哗然,剧烈地擂动着周念的心脏。
墨色镜片将远方的海平线蒙上一层黑白,那是周念无数次在放学路上凝视的远方大海。
十多公里的距离,足以将海面上翻卷的浪涛抹平,湮灭了危险与汹涌,只剩令人心醉的美丽。沙滩上慕名而来的游客缩小成沙砾,用相机记录下兆海的落日与沙滩。
周念想起床头的那本希腊神话,美艳海妖塞壬拥有美妙的歌喉,用歌声吸引过往船员再将其杀死、吃掉。
兆海的海,或许就住着塞壬,周念想。
可它杀死的不是被歌声吸引去的笨蛋船员,而是英勇无畏的水手。
思绪中,姜陆潮的声音在嗡鸣中突兀飘来,跟家人吵架了?
周念回过神来,她在姜陆潮背后抬起头,隔着厚厚的头盔,什么也看不到。她没有回答姜陆潮的问题,继续望向远方屋檐。
吵架就吵架,还喊人绑架自己,不怕家里人担心啊?
机车驶上上坡路段,嗡鸣声更大,男人的声音夹杂着颗粒感顺着风飘来,不是很正经的语气,还是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哥说呗,哥给你保密。
周念将脸颊贴在男人后背凸起的脊椎线上,隔着薄荷味的布料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背腔震动。
很久,才轻声回答:你懂什么。
声音消散在风中,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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