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不是这房子本来的风格。
小区入住率不高,高层的夜寂静非凡,床铺很软,周念却因心虚辗转反侧。
她看到了卫生间里特地摆放的两个同色系牙杯、茶几上的果冻、落地窗前换上的天蓝色遮光帘,一切都是他在为他们两人的共同生活做出的精心准备。
反观自己
难眠的不止周念一个人。
姜陆潮的房间不如周念那间温馨,在部队里习惯了一切从简,房里除了一床薄被和几个哑铃便找不到别的生活迹象。
周念悄悄扭开门锁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以及只穿了件单薄里衣坐在窗边抽烟的男人。
月光幽邃,穿过落地窗落下来,男人微欠着背,T恤贴着脊椎线上,曲线骨感。他回过头来看周念,眉骨、鼻梁,直至喉结都镀上一层冷淡的光。
这样冷色调的姜陆潮让周念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姜陆潮先开口,说话时隔着四五米距离,周念还是闻到了那股烟草味。
我睡不着。单薄的女孩,只穿了件棉质睡衣,站在门口。
来得急,周念没有穿鞋。
赤脚踩在冰凉的砖面地板上,凉丝丝触感从脚底攀升,冷得她悄悄弓起了脚背。这样细小的动作显然也没逃过姜陆潮眼睛,就见男人微微拢了眉心,将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便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穿这么少?略带责备的语气,鞋呢?
周念下意识回嘴了一句,哥哥不也穿这么少?
说完便意识到自己是来道歉求和的,不是来和他吵架的,立马收敛了气焰。
什么都要和我对标,那要和我睡一张床吗?
姜陆潮停在周念身前,语气沉沉。
周念还记着自己要干什么,抿着唇角拉了拉他的衣摆,声音很轻。
我睡不着,哥哥陪我说话。
或许是平日里执拗的口吻深入人心,此刻即使有意在话中掺杂几分讨好语气,听着也像在任性置气。
于是周念放软了声音,又添了一句,可以吗?
她拉着他的衣角,这回用上了两只手。
月色朦胧,周念的手指将他衣角攥得很紧,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贴近了几分。
这一句的求和意味浓了些,姜陆潮听出来了。
沉寂片刻,姜陆潮问:你房间我房间?
稀疏平常的问话,在这样浓重的夜里,却显得有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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