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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声明一下,我不是小毛贼,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
白牧之坐在石亭里的长青翅编软椅上——这是瑶姬惯常坐的地方,从铜炉上提起银质的煮茶壶,手臂轻扬,碧绿的茶水在空中划过一道清亮亮的线,茶香袅散之中,夏风拂动荷塘里片片荷叶,衬得他身上那身青se衣衫浅淡得仿佛要在风中化去。
“哇……”躲在廊柱后面围观的一群大小道姑齐刷刷发出响亮的0气声,那亭中隽雅如同青竹一般的男人转过头,微微一笑,“天哪……”0气声顿时变得更大了。
瑶姬踏出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唯一不为所动的只有青檀,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想把白牧之扯下来:“这是三娘的椅子,小贼,你下来!”
也不见白牧之有何动作,将眼一扫,青檀便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他执起白玉杯,将杯中清茶轻轻荡起,眼见波光粼粼:“有酒吗,楚姑娘?”
“喝酒伤身。”瑶姬走过去,翻起另一只空着的杯子,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茶。
“酒可壮胆。”
“你要壮什么胆?”
“壮被g0ng中来使吓破的胆。”
瑶姬不由笑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留在凌波观?”
“你是想听第一个理由,还是想听第二个?”
“第一个。”
“这第一个嘛,”白牧之把白玉杯一放,不知从哪里0出一把折扇来,故作风流倜傥地扇着,“自然是小生心慕y心仙师,想一窥这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容。不过……这个理由是假的。”
男人笑得吊儿郎当,青檀一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要挽起袖子上前,却被瑶姬按住了手:“第二个呢?”
“第二个?”白牧之把扇一收,瞬间跟没骨头一样的窝在椅子里,“因为我无聊啊无聊……你看人生苦短,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
“你!”
青檀气得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笑着挑挑眉:“可惜……这个理由也是假的。”
青檀听了,哪里还按捺得住:“小贼,你存心耍我们?!废话少说,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知道?”
“废话!”
“先给我弄坛酒。”
青檀一愣,下意识看向瑶姬,他们两人一来一回的时候,瑶姬坐在一旁,面上含笑,始终一言不发,闻言微微颔首,青檀方才招呼周围看热闹的道姑:“去,拿坛酒来。”
凌波观乃出家人修行的方外之地,原是没有酒的,还是瑶姬住进来后从楚家带来了几坛酒,都是极清淡的梨花白,入口绵长悠远,尤带梨香。
白牧之执了酒瓮,打开塞子深深嗅闻:“好酒,必是春分夜露所酿,埋在梨树下三年,方有此中雅味。”
“白公子过奖了,”瑶姬笑得温柔,她一身素se水田衣,乌压压的长发梳做道髻,只簪着一只jng巧的乌木簪,面上粉黛不施,却显得愈发仙姿浩然、灵骨超逸,纤细如同春葱的手指执起茶盏,“白公子,请。”
白牧之笑了笑,笑容中毫不遮掩地透着兴味:“楚姑娘,请。”
两人一仰脖,饮尽杯中之物,“好了,”青檀瞪了男人一眼,“现在你该说了吧。”
“有空房吗?”白牧之不答反问。
青檀不明所以:“当然有。”
“房里有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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