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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的易容术在白牧之的指点下,虽算不上臻至化境,但也堪称一流了。她一路南下返回京城,变换数张面容,根本不会有人追查到她的行踪,唯一有可能找到她的,只有她养的那只海东青练霄。
鸟儿凭借嗅觉来识人,瑶姬饲养练霄多年,这鸟儿极通灵x,若被人驱策,可以准确地找到瑶姬的所在。而瑶姬冒险回京城,赌的就是高赜料想不到她会以身犯险,现在看来,这个预想落空了。
眼看那鸟儿从云端直坠而下,迅疾如电,楼下的行人纷纷出声惊呼,瑶姬站在窗边,不闪不避,面se如常,丝毫也没有慌张之se。只听噗嗤一声,继而便是喀拉拉窗扇被撞破的巨响,她拿起桌上的行李,从容推门,却见隔壁房间里闹哄哄一片,有人大叫:“鸟!哪来的鸟!”
“给我把那间屋子里的人统统围住!”跟随练霄而来的官兵持刀贯甲,官靴把客栈的楼梯板踩得砰砰作响。瑶姬下的楼来,与他们擦肩而过,一片扰攘声里,她隔壁那间客房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练霄从房间里飞出来,停在栏杆上自顾自梳理羽毛。
她走到正好奇探头探脑的小二旁,甩给小二一个银l0子:“劳驾,把我的马牵来。”
“客官您要走了?”小二忙将银l0子收进怀里,笑逐颜开,“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牵。”
整个大堂里的客人都在议论:“这是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差爷。”
“我听说是来抓逃犯的。”
“逃犯?!难道……是那个妙,什么妙手公子?”
“嘿嘿,谁知道呢。”
瑶姬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待小二牵来了马,她翻身而上,正y扬鞭,守在门外的一个官兵走过来:“等等,现在都快天黑了,你要去哪儿?”
她闻声回头,端坐在马上的俨然是个眉眼冷淡的年轻公子,只听这公子淡淡道:“我记得国朝并无任何律例,禁止天黑出城,还是说……天子脚下,与别处不同?”
那官兵不妨被人出言暗讽,顿时气个倒仰:“你!”
他的同伴连忙上来解围:“罢了罢了,多大点事,你走罢。”后一句话却是对着瑶姬说的,瑶姬也不理会他们,一夹马腹,那马儿便哒哒扬蹄,走的远了,还听得到那人正劝解同伴,“眼下这节骨眼,你还是别惹事了,你看那小子背上的包袱鼓鼓囊囊,还有长条形状的东西,一看就是剑,他们这些江湖人可惹不得,连太子爷的潜邸都敢偷,x子来了杀个把小卒,还怕他们g不出来?”
听到这里,瑶姬不由暗自发笑,她一路上变换数张面容,身份当然也在跟着变,还是这冷漠剑客的形象最好使。
试想她既然敢入京城,如何会把自己的安危置于侥幸之下?当初那南疆的木姑娘虽然坑了白牧之和她一把,倒也留下了一样好东西,那就是引线香。
引线香既可以寻人,稍加利用,也可以让人,不,是让任何东西都寻不着。瑶姬把引线香带在身上,掩盖了所有的气息,练霄自然辨认不出她。在入城之前,她又花了十两银子雇了个闲汉,把自己一路带过来的包袱给了他,让他住进那间客栈隔壁的客房。那包袱上有瑶姬的气息,所以练霄便直扑入内,高赜派来的人都以为找到了正主,却不知和瑶姬擦身而过。
而她之所以要这么做,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骑着马儿出了城,瑶姬把马寄放在城外一户农家,一番易容后,又变作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书生,坐着驴车进了城。
她没有去别处,而是回到了之前住过的那间客栈,在客栈对街的一间茶棚点了壶茶,施施然坐下品茗。
之前还闹哄哄的客栈已是安静了下来,大批官兵撤走后,只剩下一堆看热闹的百姓围作一团,指指点点。瑶姬正喝着茶,一个面上有疤的小混混走过来,大声吆喝:“老板,拿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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