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练了多久,总之她渴得不行了,这才翻身下了马,朝亭子去。
她在马上尚未发觉,脚才落地便有些发软,好在卫戎就站在身侧不远处,一个大跨步上前扶着她:“同你说了歇会儿,怎么这样倔的?”
文椒扶着他手臂站直,笑道:“这不是怕给你丢人么。”
卫戎被这话逗笑,“倒是我想差了。”
“想成什么了?”
这话问住了卫戎。
他想了会儿,“随口说说罢了。”
文椒嗔他一眼,连连喝了满满两杯的茶水。
文椒知道这事急不得,在亭子里坐得舒坦了突然也不大想动,手虚虚握拳,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捶腿。
卫戎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一时好笑,“倒叫我想起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了。”
文椒:…?
“那会儿你将我和阿祁认错,我从文府走的时候还跟阿祁说了…”
卫戎有意卖个关子。
文椒果然上钩,眨巴着眼睛示意他继续。
卫戎却是变了脸色:那会儿说的可不算是甚么好听话,真要叫她知道了,不会又要哭鼻子吧。
他这会儿很是明白过来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文椒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一时不解:“说什么了?”
卫戎抿紧了唇。
文椒却是猜出几分来,笑道:“说我不自量力爱慕虚荣了?”
卫戎唇抿得更紧了。
却见她笑得极欢,甚至拍了拍桌子:“你是怕我生气才不说的?”
这个卫戎可以点头。
文椒眼泪都笑出来了,直道:“不瞒你说,那会儿我第一次见你俩…”
这下闭嘴的轮到文椒了。
她那会儿,光记得怕江祁了。
可卫戎反应过来了:“怎的?”
文椒朝他极谄媚地笑,捧了茶杯递给他:“不过是认错了人…”
分明还有话没说。
卫戎微眯着眼,打量她一番:“所以?”
“所以说,世子真真是个清雅人物,生得也俊俏…”
卫戎嗤笑一声,耳朵却有些热。
“鬼话连篇。”
文椒吐吐舌:“世子谦虚了,您自然是极俊的。”
卫戎脸也有些红了,站起身来:“歇够了再去跑两圈。”
说是这样说,走的那个却是卫戎。
文椒直到他上了马才敛了笑。
她微微低头去看脚边的枯叶,半响后揉了揉眼睛。
她后悔啦。
真的后悔了,能不能回到一年前喏。
那她一定会离他们两个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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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戎再回来的时候,文椒又是笑嘻嘻的了。
卫戎也不知她今日怎么这样勤快了,回去的路上也不要坐车了,只说是想随处走走。
路过胡记时,文椒朝店主夫妇问了声好。
胡王氏这会儿不忙,朝她招招手,“怎么许久不见你?”
文椒请卫戎稍待,与胡王氏聊了几句家常:“上回与您说的事办好啦,搬到别的巷子去了,就少往这边走了。”
胡王氏点点头,拉了她过来低声道:“哪家的男郎?”
是问的卫戎了。
文椒下意识地看了卫戎一眼,也低声回她:“淮南王世子。”
胡王氏讶然,也看了卫戎一眼,又问她:“竟是…?”
文椒点点头,俏皮道,“您可别想岔了。千万记着这张脸,下回多收他几钱才好。”
胡王氏被她逗笑,因着世子在等,不好再与她闲聊。
卫戎见了她走来,低声问她:“说什么了?看了我几回了。”
文椒笑:“问你是谁,我便说了,让她下回多收你几钱。”
“怎么说的?”卫戎拉了她的手,回头看胡王氏时也朝她微点头。
“笨呀?都说了让她多收你几钱了,自然是说了——”
“堂堂世子怎的这样无赖?”
文椒躲开他的手,略落后他两步以免又被他捏脸。
这一路笑闹着很快到了守经巷子。待文椒关了门,卫戎站在院门外头等了会儿才走。
他总觉着,今日的文娇娇跟前些时日是很不一样的。
可真要说甚么地方不一样了,卫戎也说不上来。
她这样生动活泼,其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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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往院子里头走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在倒水的苏娘子。
苏娘子朝她笑笑:“方才有人寻你来着,说是上回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
文椒学了一天的马,腿酸得很,本是想着直接洗了睡会儿的,听了这话却道:“可说了什么?”
苏娘子将书信递给她:“说是与您约在这上头的地方见了。”
文椒拆开了看了一眼,明日的事情了,遂道:“晓得了,您帮我烧些水吧,今儿出了一身汗难受得紧。”
文椒洗着身子,想到明日的事情,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其实真的不到死局。
然而她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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