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戒指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是林景澄高中那会儿在地摊儿上买的便宜货。一对银色圆环,一个留给自己,一个被他送了出去。
后来这戒指他不想要了,扔了无数次,都被梦游的自己捡了回来。
那时候他想,就这样吧……
既然扔不掉,就放在抽屉里生锈落灰吧。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枚戒指除了落了点儿灰,半点儿的铁锈都没生。
林景澄不敢多看这枚戒指,他现在连烟都不想碰了,把抽屉关得严严实实打算盖被睡觉。
他闭眼前就一个想法,还好今天到家晚,没撞到在门口抽烟的人。
可能是喝了点儿酒的缘故,林景澄今晚没有失眠。
第二天七点,他被闹钟叫醒,从梦境脱离。
北方虽然有暖气,但老房子供暖不太好。林景澄缩在被子里打两个喷嚏,又多眯十五分钟才离开被窝。
没了温暖庇佑,他整个人清醒不少,然后一如往日地洗漱,去殡仪馆。
前不久林景澄被人追尾,车送4S店维修,只能挤公交去上班。
等公交这段期间他回忆了一下昨晚做的梦,荒唐又好笑。他看不起自己,这场梦应该和那枚戒指一样,被尘封在心底才对。
在春水路下车,林景澄走了十分钟的路才到殡仪馆。
王叔坐在大厅看报纸,见林景澄来了站起来问:“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林景澄被问得一怔,苦笑了下:“回宿舍拿点儿东西。”
可是他哪儿有东西要拿,纯粹是脑子乱套,忘了今天休息这档子事儿了。
今天殡仪馆不忙,他走进休息室的时候邢达正在打游戏。
邢达看见林景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林景澄往沙发上一坐,说:“别管我,你继续玩。”
邢达把注意力放回游戏上,边打边问:“这么敬业?休息还来殡仪馆工作?”
“我忘了今天休息的事儿了……”林景澄实话实话,他垂眼想了会儿事,想完抬头冲邢达说,“我今天替你值班,你晚上帮我个忙成不成?”
和林景澄共事这么多年,邢达很少见林景澄麻烦别人。他把手机放下,回头去问:“什么忙?”
林景澄说:“我把家钥匙给你,你晚上去我家呆会儿就行。要是有人在门口守着,或者敲门找我,你就说我搬走了。”
邢达听着感觉不太对,走到林景澄身边说:“怎么回事儿啊?有人找你麻烦还是你欠别人钱了?”
“都不是,就是躲一个朋友。”林景澄起身往宿舍走,“我先去补个觉,这个忙你要是帮的话我下午把家钥匙给你。”
“你的忙我能不帮吗?”邢达跟林景澄挥挥手,让他赶紧去补觉,还不忘补充一句,“替我值班还不够,得请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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