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卓没支声,看着沈郁生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然后坐回去继续抽烟。
沈郁生不知道自己被人打听,心心念念全是林景澄。他手在裤兜里揣着,摸着里面的糖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思春”吧!
但是给林景澄送糖,并不是来见他的好借口。还好他外套在林景澄这,来拿外套这个理由勉强及格。
整容室那边开着门,沈郁生离老远就能看见守在门口哭泣的老两口。他在距离整容室十米远的时候停住脚,决定耐心地等。
中途杨妙语出来一趟拿棉花,她都从沈郁生身边错过去了又硬生生折回来。
她双眼瞪得老大,指着沈郁生说不出话来。
沈郁生笑笑,下巴随意往整容室那么一点,说:“来找你师傅。”
“成!”杨妙语重重地点头,“我回去跟我师傅说一声。”
“不用。”沈郁生说,“让他专心工作。”
杨妙语拿完棉花回去还真就没说,但她嗯嗯啊啊地欲言又止,几次想说都被林景澄的目光打回肚子里。
“认真点儿。”林景澄给逝者做完头颅缝合让杨妙语把家属请进来开始上妆。
见家属进了整容室,沈郁生才走到整容室门口往里看。说实话,里面拉了帘,他隐约间才能看到林景澄忙碌的身影。
上次观看林景澄给周绍钧上妆的时候他心情悲痛,当时带着感激和敬佩看完整个过程,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不同,他满眼都是欣赏。
林景澄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他低头给逝者上妆的眼神清澈坚毅。
说实话,每一行做久了都难免倦怠。沈郁生也不例外,有时候对演戏也没什么兴趣。
但是林景澄没有,他坚定的样子很像沈郁生刚当演员那会儿。
沈郁生越看越着迷,周围越来越热的空气像把冬天的寒意击退了似的萦绕在身边,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沈郁生一站就是一个多点,就想着林景澄忙完,得让他一眼就能瞧见自己。
林景澄上妆完毕后恭恭敬敬地对逝者鞠了个躬,接受完家属的道谢看眼时间。已经五点多钟了,今晚又是林建明值班,他准备冲个澡,下班回家。
结果刚出整容室,就对上沈郁生的眼。
林景澄停下脚步,朝沈郁生点下头,说:“你来了啊。”
话音平缓,像问候多年的好友。
沈郁生点点头,问:“还烧吗?”
“不了。”林景澄说。
沈郁生“恩”了一声,又说:“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加上外套在你这儿,想着顺便把它拿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