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咱回去吧。”
“我累了,刘射,你得背我。”春潮过后,她小脸绯红绯红的,更是对我撒起娇。
“好,我背你!”我弯着腰,让陆静上来。
当我背着她,慢慢地朝着村里的学校,我的大棚蔬菜基地走去时,我发现,里面乌漆墨黑,没有一盏灯光亮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啊。因为,不管啥时候,不管有多晚,王霞都会给大棚通电,一通,就是一整宿。她也不知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夜晚的光照更有利于菜苗的生长。
我就叫了一声:“王霞!”
可不管是大棚,还是屋子里,都没人应我。
王霞呢?莫非是睡着了?
我就去她屋子前敲门。不用敲,轻轻一推,门就推开了。扭亮电灯,王霞的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衣服啊鞋子啊已经不见了。糟糕!我的预感顿时不好!联想到今天晚上,她和陆静吵嘴,我袒护了陆静。她心里肯定伤心!她一气之下,会不会不打招呼地就走了?我赶紧蹲下身,弯着腰,去床底下瞧瞧。果然,王霞的那个大行李箱已经不见了。
陆静走进来了。
“刘射,到底怎么了?”
我无力地坐在床边,心都揪起来了,哀哀地:“王霞……她走了。”
“什么,走了?”陆静就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她怎么就走了呢?我……我也没咋生气啊!她的气性还真的大!”陆静说吃了饭,走了一点路,她的心里已经把对王霞的气忘了。
我就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陆静:“这事儿,和你还没啥关系,是我做得不好。你不是她,她打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是父母棍棒打骂着长大的。越打啊,她的性子就倔烈,遇到事儿,爱钻牛角尖!”
“那……那咋办呀?我看她也没走多远,要不咱们去找找她!”
是的,这大晚上的,王霞一个女人,交通不便,走不了多远的。可没想到,我带着陆静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把八爪村找了个遍,又去了金光镇,还是没王霞啥消息。遇人一问,他们都说没看到这样的姑娘。
时间很快过去,天已经亮堂了,泛着一抹鱼肚白。现在是早上六点。我将车停靠在路边,累得双脚几乎站不起来。陆静也在我身边喘着气儿:“要不,咱们先吃点早饭,我是真没力气了。”
“好。”
我找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一壶豆浆,几根油条,和几个包子。陆静猛喝豆浆,她是渴了。我嚼着油条,心里却是提不起半点精神。王霞又和我闹别扭了。她没生陆静的气。她气的是我。
陆静喝完了豆浆,又连吃了四个包子。她打了一个饱嗝儿,安慰我:“你也别急。兴许她是和你闹别扭呢,其实也没走远,只是躲起来了。”
这样一说,我就觉得有几分道理。是啊,八爪村的人歇得早,但金光镇的人睡得晚。如果他们看见夜深人静,街上走来这么一个单身的漂亮大姑娘,提着笨重的行李,是一定会留下印象的。可见,王霞压根就没出现在镇上过。那么,她真的还躲在八爪村,只是因为生气,不想见我?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开心了。
“刘射,真别担心。她心里有你,就一定不会走远的。”陆静说这话,脸上还是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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