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能想,越忍越忍不了,他用手轻轻碰了顾喻一下,“同桌……”
顾喻没回头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和坐在他旁边的女生说说笑笑,女生一张娃娃脸笑得脸蛋发红,比他可爱多了。
任北心里酸的值快爆了。
想起周晨临走时的话:你得让他关心你,让他原形毕露。
任北咬咬牙,放低声音:“……同桌,我难受。”
顾喻动作一顿迅速回头,捧着他脸上下看着:“哪难受,心里不舒服?”
任北心尖一甜,眼睛一亮,真的有用!
所以,他哪儿难受……?
他懵了,他哪也不难受,他就是酸的。
同桌要是发现他撒谎非得把他揍死,光是想想他就冷汗直冒,眼神游移地不敢看顾喻,下意识想跑:“我想,出去走走……”
顾喻更担心了,以为他是病情发作了,都没顾得上和女生说话,拉起他就往外走:“我陪你一起。”
任北脸都白了,完了,同桌发现了,要去外面揍他了。
走廊里的暖气不足,透着股凉风,吹得任北心都凉透了。
顾喻把他拉到隔壁一间乐器室,关上门。
任北闭了闭眼睛,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和顾喻见面时被卸了胳膊的舒爽,神经疼痛让他咽了咽口水。
顾喻从角落拎出两把椅子,拿纸巾仔细擦过后招呼任北,声音很轻:“坐下歇会儿,是不是人太多了,不舒服?”
任北一愣,顾喻这不像是要揍死他的样子啊……难不成同桌揍人之前都要先心平气和地说两句话然后再灭口?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先礼后兵。
他脑内风暴面上呆滞地坐下,顾喻坐在他旁边,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喝点水。”
他接过水乖乖喝了几口。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顾喻把手放在他眼眶上,顺着眉骨轻轻按着,带着安抚的力度,“有没有严重?”
任北被顾喻认真的表情撩的一愣一愣的,差点秃噜出一句“我很舒服”,幸好盆地智商也是智商,他及时刹住了车,压低声音:“没,现在没事了。”
顾喻松了口气,想起自己查的资料上的患者都做过什么,仍旧不敢大意。
拉过任北的手,拇指在手腕动脉处一下一下地划过,看着任北的眼睛,声音和表情都很温柔:“下次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任北不明白他同桌为什么这么害怕,但还是乖乖点头,把一切都归功于同桌“吃醋”的结果上。
两人在乐器室一直待到他们排练结束,出去的时候撞见一脑门官司的周晓婷,看见他俩都快哭了:“祖宗你们去哪儿了?排练都结束了,我找你俩找了四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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