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走了。”谭宁离开前,还转头笑着对晏何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
晏何自暴自弃地想,这难道就是宣誓主权?
也许是今天太冷,她没有戴手套,指尖冰凉,哪怕口袋里放了暖宝宝都没有用——表面的皮肤温度可以升高,可到底抵御不住凉意。
迎上李修溪担忧的眼神,晏何露出了一个笑容,公式化的、她常常用来敷衍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怎么了?”
李修溪和她认识这么久,多少能分辨出她的强颜欢笑,便出言安慰:“我觉得她们俩也没什么关系,可能就是同事之间过年约了顿饭——”话还没说完,李修溪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对劲了,越描越黑。要是只是普通同事吃饭的话,可能也不需要单单出来买枸杞吧?而且她们俩只买了这一样东西,显然是家里做菜的时候少了东西才临时出来买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可能就是学生去老师家里拜访。”
耳边响起李修溪的安慰,晏何却什么都听不到似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理智和情感分裂成了两个小人,带着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扰乱她的平静——谭老师是和姐姐一起走过来的,她们站的那么近,而且谭老师还碰了姐姐的肩膀。她还说“我们”,她和姐姐。
哪怕姐姐和自己解释过谭宁是她的本科老师,可心中的醋意滔天怎么也控制不住。这种感觉是下意识的、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酸涩和钝痛,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再去看,可情感上却自虐一样的想一直盯着。
晏何突然有种自己心爱的物品被人染指的不快感。
“你们的东西好了,”老板哗啦一下拉开门,把两个大红色的塑料袋递过来:“一共是十三样东西,都在袋子里了,你们点点。一共是一百三十二,抹个零一百三。”
李修溪接过东西,扫码付钱之后跟老板道谢:“谢谢您啊!您这大过年的也不休息啊?”
老板笑道:“过年不也得过日子吗!”
李修溪又和他寒暄了两句,紧接着就塞给晏何一个袋子,拉着她离开了。
晏何明显不在状态,眼神游离。走在路上时,她差点被地上翘起的石砖绊倒。李修溪扶了她一把,只听见晏何失魂落魄的声音:“你说,沈教授和谭宁老师是什么关系啊?”
“沈教授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是师生关系。”李修溪生怕自己的好大儿大过年的摔断腿,拽着她往前走:“不是说,谭宁之前是沈教授的本科老师吗?还能是什么?你觉得她俩有一腿儿?”
晏何犹豫着,到底没点头。
她就是吃醋,自己跟自己较劲。
“嗐,要我说,你就是多想了,”李修溪拍拍她的肩膀,又换了只手拎袋子,出言安慰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问你们家沈教授啊,自己在这儿纠结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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