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澄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几乎要被气笑了:“明天再说明天不能,后天再说后天不能,是不是?”
他很少跟别人说话这样冲,可自从昨晚的事情之后,他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美妙,他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陈景焕那个人真的就是个木头。可是,现在他想要放弃了,那男人却又将他圈起来,到底想要他怎么做呢?
他最后剩下的那点理智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我要去上钢琴课。”他又重复了一遍。
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如同雕塑,对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澄气急了,快步走回别墅里面,拨了陈景焕的电话,几声机械的“滴”声中,他想了很多话要跟陈景焕说。他想告诉他,自己放弃了。
做不成爱人的话,他宁愿就此和陈景焕划清界限,他不想每日里看着自己的爱人,却没有办法用最赤诚的方式表达爱意;更不想看着他未来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和别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结婚、生子,然后留着他一个人守住圣洁的身体,直到死去。
他不是神,他会老,总有一天陈景焕再也没有办法从他干瘪苍老的容颜上汲取到任何灵感……没有爱,他不再会需要他,他会将他一个人弄丢在岁月的长河里。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助理公事公办的声音:“陈先生正在开会,您可以稍微晚点打来。”
易澄没再打过去——他摔了听筒。
陈景焕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易澄积攒已久的怒气。夜晚的时候,他总是格外胆小,现在,在日光的伪装下,他总算是能给自己撑起一个坚强的外壳,揪住陈景焕的衣襟,质问他:“你要软禁我吗?”
那人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昨晚的事,乖一点。”
“我要去上钢琴课。”
“停了。”
“你凭什么停掉它?”
“惩罚。”
陈景焕说得轻描淡写,易澄几乎不敢相信,那男人竟然就这么草率地在替他的人生做决定。而且,陈景焕自己看上去还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这令他非常恼怒。
“陈景焕,你听着。”易澄感觉自己的牙齿正在打颤,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可他还是咬着牙继续说道,“我们之间,结束了……不管是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但是现在,都结束了。”最后几句被他喃喃道出口,与其说是给陈景焕听的,倒不如说,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他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缓缓蹲下身去,**头发里的手指,关节泛白:“放我走吧,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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