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烜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初时浑身发热,昏昏醒醒,只能听到来往的人声,偶尔能睁眼视物,意识却不清醒,口不能言,旁人只能看他眼色行事。
这两日清醒些了,尽管还是胸口窒闷,说几句话便咳痰不止,但能进食,能见人,总是比前些日子好许多。
但令他气愤的是,将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他的妻子,却从未来看过他。
尽管下人说他昏睡时大奶奶来过,他仍难消心头怨怒,更笃定她心虚愧疚,才拖着不敢来见他。
心头不快,连喂到嘴边的清水也嫌弃,推开身前的丫鬟,气道:“不会做事就出去,没看见水都流到衣物上了?”
丫鬟忙低头认错。
恰巧赵景山从外进来看见,低声让人出去,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从上审视一眼,说道:“不好好躺着,拿丫鬟撒气做什么。”
赵烜趟在那里,看了一眼隔两三日才来看他一次的父亲,憋闷道:“爹,您都知道来看我,陆心柔怎么不来?都是她将我推入水,才遭了大罪。“
赵景山负手在一旁,淡定道:“我知道,所以爹将她禁足了。”
“咳咳”赵烜一时未反应过来,他怎么从未听说,“什么时候?”
“昨日开始。”
赵烜愣了愣,又立刻想到禁足有什么用,几日不能出来而已,能比得上他差点丢命的苦么。
半坐起来嚷嚷道:“爹,这样她又不少一块肉,依儿子看,您得让她来伺候我,每日端茶送水喂药,一分都不能假手与人,还须得当面教训她一番才能解气。”
一口气说完,胸口一咳,又喘口气继续道:“想来还是前些日子对她太好了,这回该叫她知道妻以夫为纲,一言不合便将夫君推入水,简直可恶!”
赵景山俯视自顾自发泄的儿子,看他越说气焰越嚣张。
默了一会儿,沉眸积聚起怒气,沉声道:“你受些罪便要变着法儿折磨人,那我问你,说了不许带那孩子回来,你如今又要做什么?”
“我”赵烜一时哑口无言,他本想先瞒着,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沉默半晌小心道:“她和您说的?爹,那怎么说也是儿子的亲生骨肉,柔儿她又不能生,没有子嗣怎么办,若能两全其美,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未料他爹冷哼一声:“亲生?你确定那真是你所出?非嫡非庶,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往府里抱,还让人帮你养,我不同意。”
男子最怕这绿帽之嫌,替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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