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约是在睡梦中觉得肚皮有点凉,还伸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文宁的手很漂亮,手指骨节分明,青筋也并不明显,像是艺术品,很可以拍下来放进展览馆。
陆焕生站在光影交织处,他一半身体影于黑暗,一半身体被昏黄的灯光照耀。
他缓缓附身,看着文宁的脸。
即便在影视圈待了这么多的年陆焕生也不得不承认,文宁是上天的宠儿,他出身于一个有底蕴有历史又拥有巨大财富的家族,却拥有温柔的家人,没有陷入权利和财产的争夺。
他有一个长得不如何的父亲,但外貌却遗传至被赞为绝世美颜的母亲。
这样一个人,似乎生来就注定一生即便碌碌无为,也能比大多数人掌握更多的资源。
然而上天依旧厚待他,他没有一无是处,反而独具才华。
陆焕生想起自己在鼎华官博看到的那支舞。
文宁在镜头上,有一股雌雄莫辨的美,美的最顶级就是雌雄莫辨,是男女都能欣赏喜爱的美,那种美不该用单纯的阳刚或阴柔去形容。
陆焕生原本准备推一推文宁的肩膀,让文宁回房间睡,可是手伸到一半,他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文宁睡衣的扣子是崩开的,真丝睡衣原本就比棉质的更滑,睡衣扯开后胸膛和肩膀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明明文宁是个男孩,陆焕生不需要避嫌小心。
陆焕生的手心碰到了文宁圆润的肩头,文宁的肩头皮肤微凉,跟陆焕生手心的热度成反比。
但温度也很舒服,陆焕生愣了两秒,然后才轻轻拍了拍。
文宁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他刚醒,理智还没有回笼,他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眼睛:“陆叔叔?你回来了?哈——啊——”
他还打了个十分可爱的哈欠。
陆焕生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回房间去睡,别感冒了。”
文宁眼睛没有完全睁开,他迷迷瞪瞪地说:“有中央空调的,不会着凉。”
陆焕生难得有耐心哄小孩:“你明天还要去公司,睡沙发休息不好。”
文宁无精打采地坐起来,很没精神的东倒西歪,他语气中还带着委屈:“我给你留了灯,等你回来,你不夸我吗?”
陆焕生忽然站直了身体,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宁,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慌。
文宁却不知道陆焕生现在心里的感觉,他耍赖似地伸出手,简直把陆焕生当成自己大哥,然后十分理气直壮地说:“要抱。”
陆焕生:“多大了?”
文宁:“我小着呢,十二。”
陆焕生笑道:“醒了就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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