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猫低低的叫声让梁易澄回过神。
他的脸上有点烫,可能是被热水熏的。
梁易澄用湿透的短袖用力地抹了抹脸,才指挥符朗关了热水,自己挤了点猫用沐浴露,给小白猫打了一身的泡泡,耐心地给它挠背挠肚子。挠得整只猫都懒洋洋地任他摆布了,这才满意地说:“好了,可以冲水了。”
冲干净之后,小白猫的身形缩小了一大圈,脸都变成了瓜子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梁易澄。
梁易澄心情很好,哼着歌,用大毛巾把小白猫严严实实地裹成一团,嘴上还不忘叨叨:“这位客人,你点的猫球已经做好了,请问你是打包还是在这里吃?”
听见身旁的低笑声,梁易澄也笑了,站起身,把“猫球”递给符朗,又说:“符哥,你家有没有小暖炉啊?吹风机虽然也可以,但是那声音小白可能会怕……怎么了?”
符朗没接,只盯着他的手,扬起的眉慢慢皱起:“抓伤了?”
梁易澄这才感觉到右手手腕上的一阵阵刺痛感,鲜血开始顺着手肘缓缓流下。
见符朗神情严肃,梁易澄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
符朗不答,打开水龙头,抓着他的右手放在下面一阵猛冲,又拿起了肥皂,为他清洗伤口。
梁易澄半边身子都疼得麻木了,另外半边身子还小心翼翼地抱着猫,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挣了挣,说:
“符哥!我没事的!不用冲了!刚刚已经冲得够久了!而且我打过疫苗,真的没事的!先把小白弄干吧!它会生病的……”
符朗的眉皱得更紧了,侧头看了他半晌,终于慢慢松开了手。
梁易澄连忙缩回已经疼得有点麻木的右手。
他浑身上下湿了大半,半长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也不知是给猫洗澡时浇的,还是疼的,看起来比他手里抱的猫还狼狈。
符朗的脸色更沉了,接过猫,低声说:“你先换衣服。”
梁易澄不敢不从,飞快地换好衣服出来,发现猫依然维持着被裹成一团的样子,被符朗扔在了飘窗上晒太阳,旁边还随意地支着个小暖炉。
见他出来,小白猫转过唯一能动的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还微弱地叫了一声。
梁易澄哭笑不得,正要去把“猫球”拆开,却被符朗拉住。
“先处理伤口。”
梁易澄从小到大最怕看医生,看见符朗的急救箱就怵了,愁眉苦脸地说:“符哥,我真的没事……”
“坐下。”
符朗冷冰冰的语气中,梁易澄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分嗔意,只好乖乖地坐下。
符朗抓过他的手,用镊子夹起蘸了碘酒的棉球,轻轻地按在他的伤口上。
“嘶——”
“很疼?”
“疼啊!护士哥哥!你轻点啊!”
符朗短促地笑了笑,很快恢复一脸严肃,仔仔细细地消着毒,说:“碘酒已经是最温和的了。”
碘酒消毒完,符朗又夹起酒精棉球,说:“忍一忍,要用酒精脱碘,会有点疼。”
“嗷——”
冰冷的酒精棉球一碰到手上,梁易澄立即嚎得震天响。
当然,其实也没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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