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符朗很轻地开口了:
“曾经,我有两个很要好的兄弟。”
“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符朗在小县城里长大,与他最要好的,是小他一岁的街坊杨逾,还有与他当了整整十一年同学的冯文轩。
市的学校向来没什么竞争力,没有哪个学校值得学生挤破头也要去上,大家便顺理成章地选择离家最近的学校。
而冯文轩,无论是升学还是分班,都很有缘地与符朗留在同一个班里。
高二的文理分班之后,符朗得以摆脱了他最讨厌的历史与政治,一直被文科拖成普通水平的成绩忽然大放异彩,引起了学校的重视。
小城市里专心学习的学生太少了,像符朗这样或许能给学校打响名声的好苗子就更少了。符朗立刻受到了各科老师的重点关照,每天放学后都得接受老师们的额外指导,回家一天比一天晚。
以往冯文轩会等他一起放学回家,可自从上了高二,他们几乎都是各走各的。
小他们一届的杨逾虽然也在同校,却因为寒假的时候赢了省里的青少年自由搏击比赛,引起了市体育部门的重视,特意为他聘来了退役的选手当个人教练,冲击全国比赛,因此每天一下课就得去体院练到深夜。
不过,到了周末休息,三人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聚到一起打游戏,地点通常是冯文轩家,理由是他的父母在外打工,很少会有人管他。
“哎……好累啊,蚊香我好羡慕你啊,每天下课就能回家。天啊,你号都满级了?!我的新手任务都没做完呢,大佬!快带带我啊!”
杨逾嘴里叫嚷着,人却趴在冯文轩的床上,动也不想动。
符朗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床头,嫌弃地踢开杨逾搭他腿上的脚,皱起眉,说:“你几天没换袜子了?”
“我天天都换了的好吧!这袜子我今天出门刚穿的!不信你闻!卧槽,好臭,难道天天训练害我得香港脚了?快!朗子你替我闻闻……”
“滚。”
冯文轩安静地看着两人在他床上闹,忽然问:“游戏还打吗?”
“打啊!打……不过,先让我再趴一会,我天天都被教练揍得好惨啊,你看看!我身上就没哪里是好的!这是虐待儿童!”
杨逾掀起衣服,那副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身躯有点单薄,却已经覆上了几层薄薄的肌肉。
符朗冷漠道:“这个年纪还好意思自称儿童?别用你的白斩鸡身材非礼我的眼睛。”
杨逾一脸震惊地指着自己浅浅的腹肌,说:“这还叫白斩鸡?我这起码都是白斩鹅了吧?你们年纪大就了不起吗!我再过一年肯定长得比你们高大!不,哪都大!”
“哦。”
“你不信吗!来比比啊!你以为你18厘米就很了不起了吗?!”
“滚。”
冯文轩沉默地站起身,符朗转过头,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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