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扬眉,喝口水,让哥,来一圈呗。
身旁的男人身子隐在暗处。两条长腿微敞,无处安放。他低敛着眉眼,侧脸紧绷着,下颌线微收,凌厉桀骜。
手上转着银质打火机,从上车开始就没说话。
程泱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今天心情很不好。
江让将打火机握在掌心,随意扔到中控台。他掀眸,推门下车。
半山腰风大,甫一下车,暖风灌进黑T,吹得他衣衫轻晃。脚上的马丁靴碾过石子,有几颗崩得远。
江让轻拍下车门,沉声道:下来。
程泱一愣,连忙推门下车。让哥,要跑吗?
江让这几年都玩的挺疯的。
程泱一直觉得他这是不要命的玩法。而白天黑夜的江让,就像两个极致反差。褪下西装,那股恣肆散漫的劲尽显,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夏天。
热烈,肆无忌惮,却又疯狂。
江让声音暗哑,裹挟着几分躁郁。他点烟,沉声道:跑两圈就走,你一会儿跟景尧车下山吧。
啊?程泱咂舌。
不是吧,拿他当司机不说,现在还要抛下他。
苍天饶过谁。
江让深吸口烟,上车,挂档,车轮碾过地面后退,调转车头,快速朝山上去。
程泱站在原地,挥开漫天的尘灰,看到那辆车在山道上极速飘过,车尾灯的一抹荧红,照亮漆黑山道,又转眼消失。
程泱瞠目结舌。
他伸手拍了拍不远处的陈景尧,景少,你也不拦着点,这真出事可怎么办?
陈景尧松开怀里的辣妹,挑眉,吐了口青烟,这些年,你少拦过?
程泱顿时噤声。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珍爱生命,远离让哥开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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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让眸光幽邃,他微微偏头,有烟灰掉落在腿间,他顺势将烟头掐灭。
车尾灯透过车窗,折射在他脸上,划过一道霓虹。
山上的温度更低,江让拿瓶水,仰头灌了好多口。后视镜清晰,照映出他微凸的喉结,轻轻滚动。
他没在山上逗留太久,重新点火,下山时车速已经恢复正常。
等车子重新来到大道,天又下起一阵急雨。
雨势渐大,江让打转方向盘,拐过城郊别墅前。
雨刮一下下划过,江让手肘撑在窗边,眼梢轻瞥,就看到前面停了辆私家车。
车子停在路中间,像是出了问题。车尾灯亮着。
而车身旁的路边,站了两个身影。
江让神情闲散,淡漠地收回视线,下一秒,又倏然顿住。
纪也和陶铭同撑一把伞,站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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