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坚硬的门板磕上了他修长的手指。
“嘶……”祁湛倒吸一口冷气,整张脸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正所谓十指连心,更何况为了快速关门,那力道不小。
喻礼立刻就变了脸色,拉开门,一把将人扯了进来,用力钳住他的手腕往里拖,嗓音微哑,带着一丝颤抖,“你疯了?!这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祁湛熬过了最初那阵刺骨的痛意,慢慢平静下来,甚至开始安慰那个有些慌神的人,“没事的,不太疼……”
“闭嘴!”喻礼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扯着人往快步往里走,直接把人甩在沙发上,恶声恶气道,“等着!”
然后就匆匆跑进房间里去拿药箱了。
祁湛这才能好好打量这个无比熟悉的地方,连一丝陌生的不适应都没有。
因为一砖一瓦,甚至连墙上的一张照片,桌子上的一个摆设,都没有动过位置。
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那些属于他的东西消失了而已。
而喻礼却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了三年。
他心里,一直都是有自己的。
祁湛抬手抚了抚胸口,虽然一直确信这个事实,但是当亲眼看到时,还是止不住地感动和心疼。
哪怕受他再多的冷眼和嘲讽又怎样?
只要能重新拥抱这个人,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卧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动静慢慢大了起来,然后是“哐当”一声巨响,似乎撞翻了什么东西。
祁湛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想去看看,正好撞上快步走出来的喻礼。
他的眼眶似乎更红了,眼珠甚至蔓延上了一层红色的血丝。
“让你坐那,听不到吗?!”
祁湛乖乖坐了回去,看着那人在他面前蹲下,执起他手的动作却很温柔。
“几岁了?嗯?你知道自己今年几岁了吗?用手去挡门,你可真厉害!”喻礼恨声道,颇有些咬牙切齿,上药的力度就像蝴蝶停落花瓣,生怕重了一分。
“想试试看你的手指和门框哪个硬吗?那不用在我这,随便找个门,你爱怎么试怎么试!”
“别生气了,”祁湛一只手被他捉住,身体却不自觉前倾,鼻尖快要触到喻礼的额头,“真的不疼……嘶……”
话没说完,又闷哼了一声。
上药的动作有多轻柔,对比捏他的力度就有多可怕。
“好了,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喻礼低下头,下意识地帮他吹了吹伤口,又小心拿纱布包了,然后把东西全部甩回了医药箱里,顿时一阵叮当乱响。
祁湛这才发现,医药箱也是他们以前惯用的那只,甚至上面的小字标签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我真的不能留下来吗?”祁湛仰着头看喻礼,这个角度他的脸被灯光打柔了一层弧度,看起来有几分温柔,再加上手上的纱布和疼得泛白的嘴唇,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你?你凭什么?”喻礼嗤笑一声,“这里是我买的房子,作为主人,我有权利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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