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礼感觉自己差点就要绷不住泪奔了。
他急促地呼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两下,直接冲回卧室,把门甩得震天响。
可是进了房间,却感觉更窒息了。
稍微有点凌乱的床铺,并排放着的两个枕头,甚至是祁湛脱下来叠好了放在角落的衣服,无不提醒着他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跟祁湛。
又一次一起过夜了。
甚至还差点酒后乱性,给人留了一身的痕迹。
喻礼握紧了拳头,强压下夺门而出的冲动。
太难看了。
这一点都不像他。
祁湛被那动静惊了一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去推门的时候,已经从里面锁上了。
他敲了两下,都没人应,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想了想,祁湛索性掏了钥匙开门,正对上喻礼坐在床边,通红的眼眶。
“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喻礼恶狠狠道,嗓音却在颤。
像是气狠了。
祁湛把手里的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半跪下身,把喻礼的手包在掌心,仰头看他。
以一个绝对弱势的姿态。
“宝贝,”他轻吟一声,再次唤出这个搁置许久的爱称,“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的手指将喻礼白皙微凉的手背寸寸拂过,然后握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神色甚至带了一丝恳切,“就等我一下,最后一次。”
说完起身,按住喻礼的肩膀,在他通红的眼眶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快步离开。
喻礼呆呆坐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他几乎下意识就想跑,打开门却被那略微刺激的醒酒汤味道扑了满脸。
鼻尖耸动了两下,喻礼顺着看过去,床头的杯子上也在散发着同样的味道,熟悉却难闻。
他的那一步,却怎么都迈不出去了。
刚才那人满眼的恳切就像是一根针扎进他的心里,喻礼死死咬着下唇,很想说,那又怎么样?
凭什么要等你?
凭什么要信你?
可心里的难受却是真真切切的。
他在折磨祁湛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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