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呢喃着对方的名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来,白闻歌此时又羞又恼,即想暴打对方一顿,好解一下被轻薄的气,却又觉得……
来自对方温暖的体温,让他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贪恋。
自从变成鬼之后,他就身处这暗无天日的寒冷之中,久到他都快要忘记,温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了。
良久,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他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一片黛瓦。
习惯了昼伏夜出之后,白闻歌的视力在夜晚也丝毫不受影响。
那自称他夫君的年轻人,正闭目蜷缩在被窝里。
这鬼宅受了白闻歌的影响,终日阴凉,到了晚上更甚,只有盖着那厚厚的喜被,许临才没有受到影响,得以安然入睡。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跟一个男人成婚,白闻歌的目光穿过屋顶上的小洞,落在那人的俊秀的眉眼之间,在这样万籁俱寂的黑夜里,他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起了对方。
许临和这村子里的人不同,他似乎从来没有劳作过,生的白皮嫩肤的,琼鼻朱唇,五官冷峻,若是有个好家世,而不是被埋没在这偏远的小村庄里,就算是单靠着这副皮囊,也能引的不少未出阁的女儿家春心荡漾。
院内浓雾弥漫,任凭月光如水,都不能穿透丝毫,等回过神来之时,白闻歌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已经盯着那年轻人看了有多久。
紧抿着唇,心中满是懊恼,像是刻意掩饰一般,他急匆匆的收回了目光,又埋首在自己的膝盖间,当起了鹌鹑。
不知怎么的,那年轻人带着笑意的脸,在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
心烦意乱之间,白闻歌的身躯瞬间消散成了大片的薄雾,又在漆黑的卧房内重新汇聚成了人形。
地面上扔着一件凌乱的喜袍,上面传来微弱的血腥气,白闻歌一怔,紧接着便蹲下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没有看到衣物上有任何破损,可那大片的血色染在衣服上,已经开始发干发皱。
近在咫尺的床上,男人的身上也未曾有丝毫的血腥气,面色也不像受过伤一样。
眼睑低垂着,白闻歌若有所思的看了这件喜袍半晌,旋即忽然消失在了室内。
……
*
第二日醒来之时,许临是被院里的大公鸡嗷嗷叫醒的,清晨的阳光带着微弱的暖意穿窗而入,许临打了个哈欠,对着牌位道了声早安,这才懒洋洋的坐起了身来。
“嗯?”
视线一顿,许临看到,一套男子的青衫叠的整齐,就摆放在桌子上。
心中微动,他走过去将那件青衫摊了开来,一股压箱底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像是不知道放了有多久临时找出来的一般,着青衫虽浆洗的很干净,却又带着时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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