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握不住门把手,心脏像被丢进绞肉机似的,剧烈地绞痛起来,四肢也颤抖得不成样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砸了下门,嘶哑唤道,“江遥……”
他想见的人未能出来见他。
深冬的天,江遥却汗津津的。
谢知谨在门外的动静他都能听见,他身体陷入潮热里,灵魂却浸入冰泉般。
为什么喜欢让人这样快乐,却又让人这样痛苦?
他逃避一般地埋在了贺鸣的颈窝里。
贺鸣先发现的不对劲,把江遥放回床上后,穿戴整齐开了门,就发现谢知谨已经昏倒在了门外。
他确实存了刺激谢知谨的心,但没料到谢知谨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呼吸困难会导致晕倒的程度。
江遥热潮褪了个干干净净,连清理都顾不得,匆匆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贺鸣把谢知谨挪到沙发上,摸了摸对方的口袋,空空如也,皱眉道,“他没带药出来。”
江遥心乱如麻,痛苦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后,快步走到洗手间用热水浸湿毛巾,颤抖着手给谢知谨擦脸。
谢知谨生病后,以备不时之需,他悄悄上网查了很多资料。
擦完脸后跑去开窗透气,又手忙脚乱地倒热水喂给谢知谨喝。
贺鸣一直在旁安静看着江遥忙活,把对方关切的神情皆纳入眼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阴暗地希望谢知谨永远不要醒来。
没有人会和他瓜分江遥的爱。
江遥抽泣着揉搓谢知谨冰冷的手,望着不省人事的苍白面庞,悔意涌上心头。
如果谢知谨因为他而出什么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指节被轻轻握住,江遥一噎,哽咽道,“谢知谨……”
长而直的眼睫微颤,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江遥见谢知谨醒来,喜极而泣,喋喋说,“你还头晕吗,有没有好一点,再喝点水好吗?”
谢知谨只是死死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江遥想到方才的闹剧,下意识看了眼贺鸣,对方站在光晕里,顶头的光落在他精致的面容上,瞧不出太多情绪。
他咬了咬唇,想把手往回抽,谢知谨却握得更紧了,把他的手抓得青白。
贺鸣终于出声,“既然醒了,江遥,先去洗洗吧。”
此言一出,谢知谨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
江遥结巴道,“我待会……”
贺鸣一把握住他另外一只手将他带起来,不容置喙说,“东西不弄出来会生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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