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哲艰难的动了动四肢。
不过大抵是新伤旧伤混合在一块儿,一动就跟全身要散架了似得,最后只得认命的躺回了地上。
孟家大牢。
孟哲自然认识这个地方。
在这儿躺了多久,孟哲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更是不知道。
唯一能想起来的只是那个时候,经年堆积的恩怨,一朝尽数爆发。
至于再后来的事情,不过是随着因果恩怨顺理成章发生的。
孟哲记得当时沈惊蛰对自己说过,孟言孤那边还骗着他。只要想活着,可以一直作为“血引”被软禁着。
孟哲想到这儿拿出来了一直藏着的那块儿龙腾镇碎片。
只要这个还在,孟哲就相信肯定会有人找上门。
不管是谁,到时候孟哲肯定会尽可能的开出来对自己有利的条件,逃离这个地方。
这是现在身上剩的为数不多的筹码了,孟哲希望它能将作用发挥到最大化。
沉思了半晌,孟哲才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不像是狱卒的,没那么散漫。
孟哲赶忙将东西收了起来,努力坐直了一些。
来着不出意料,是那个一袭锦衣之下的少年。
孟哲瞧着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脸部的轮廓也削尖了不少,比以前更为成熟了些。
只是路还走不稳,需要旁人稍微搀扶着些才行。
孟哲抬起头,透过一道道枷锁看向对方。
“你睡了三日,父亲已经死了。”孟言孤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比平静的说出来了这句话。
能看的出,说到“死了”二字的时候,孟言孤已经有点儿强忍着情绪,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意思。
“丹魄被挖,救治不及时,昨天夜里走的,已经按照孟家的规矩安排后事了。”
孟哲垂着头没接话。
“哥哥,人是你杀的,你可有一丝愧疚?”
“没有,他该。”
到了这种地步,孟哲依旧是保持着最初的想法。
本来就是孟千彦罪有应得。
这么多年来横竖挨刀子的不是他,跪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的也不是他,被当做血引,甚至到最后差点儿要被去势的也不是他。
其实孟哲觉得,如果孟千彦没把事情做绝……那个时候哪怕是被绑在绞刑架上,孟哲都没动杀心。
“孟哲。平心而论,这么多年你自己有没有把孟家当成归属?”
“……”
孟哲没急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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