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惊蛰脸上还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看不出悲喜,但是……
大半个身子几乎要趴到少年腿上了。
虽然知道是为了伤药包扎或是疗伤,但这个动作未免亲密的有些过分了。
花寻不禁眯起了眼睛。
想当初在孟家剑庄,见着这个小少年给沈爻灌酒但沈爻却是毫不恼怒的时候,花寻还当真以为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
但是现在看来当初的种种,似乎都指向今日的结果。
花寻虽然是不悦,但也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无能无力。
看了一会儿之后,花寻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儿是纠缠不完了,才将画面切到了九重那边。
不得不说,这个东西当真是好用,就和一个巨大的监控一样,世间万物尽收眼底,什么犄角旮旯里发生的事儿都能监视的清清楚楚。
从画面上来看,院子里已经打得鸡飞狗跳,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身着重甲的天庭卫兵。
九重身上也布满了血迹,也不知道是别人的溅到他身上的。
横竖这一次九重看起来是不会好过,花寻也就放心了。
花寻想了想,又将画面切到了孟家剑庄。
记得最最当初是,好像故事的主角应当是这位小公子,虽然花寻觉得可能和自己的选择有关。
如果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选择亲近一些孟言孤,现在应该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画面上能看得出剑庄上下不断的在往屋顶柱子上布置着大红色的绢花。
整个剑庄上下人人脸上也露着喜色。
像是大婚前夕。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花寻没再将目光停留在这种喜气洋洋的画面,又一次切回了沈惊蛰身上。
两个人依旧是在酒馆的雅间里。
不同于方才,光着大半个身子,现在至少能把一副穿好了。
虽然还是有些衣冠不整,但已经比先前那副样子好了许多。
穿好衣服之后的沈惊蛰倒是没有再在单鹤腿上趴着,而是坐在坐榻上一言不发的用酒擦拭着剑刃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单鹤倒是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花寻试图从他唇瓣之间的起伏读出来些什么,只可惜他语速太快,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倏地,花寻只见着方才还满脸严肃的沈惊蛰,忽然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听见了什么。
总之这么一笑,令花寻脸上的不快又加深了几分。
尤其是笑容明显是发自内心,并不是敷衍对方的那种,更是令花寻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沈惊蛰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
再往后的事情花寻也没去多看,也不大能看得下去,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屋顶上,看着灰霾的夜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兽丹反应基本已经退散干净了,但是心里装着的那些东西,却是并没有随之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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