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看自己的,却也是来告诉刚刚进入向导学校的自己,帝国闻名的威拉德上尉即将大婚的消息的。
一瞬间,似乎熟悉的痉挛痛楚再次席卷全身。即便威拉德带着温和的笑容,但罗伊仍旧心脏乱跳,呼吸困难。
在头痛欲裂中,果然是记忆中那般,威拉德变了脸色朝着自己走来。泪水控制不住溢出,罗伊不停地摇着头,慌乱得语无伦次道:
“不要,我不要……你不要说。我不听!”极力避开那人即将出口的话,罗伊不停地向着角落退去。
他慌乱的声音和过度的反应在狭窄的空间里,被落石和碎物放大数倍。
威拉德见他一副受惊过度的可怜样儿,想起十年前那个又软又可爱的小家伙,心当时软了。立即不顾他的推拒将人搂住轻声安慰道:
“别怕,小家伙,没问题的,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会安全得救的。”
温暖的体温透过柔软的衣物传到罗伊冰冷的身体四周,渐渐将他拉回现实之中。
罗伊浑身颤抖,他咬住舌尖,疼痛让他终于相信这不是梦。
错乱的记忆重新归位,即便如此,再次见到这人,如今近距离地碰触到他的体温,还是让罗伊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他紧紧抓住威拉德的衣服,抖动着肩膀放声大哭。
那个在上一世对他说,去去就回的人,为了替他报仇再也没有回来。自己甚至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句喜欢,深埋心底的感情转眼间就成为了一生的遗憾。
半晌后,狭小的空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罗伊抱作一团,脸深深埋在膝间。
威拉德嘴角挂着笑意,他的上衣披在罗伊肩头,湿了大片的前襟被男孩侧身挡住。
在被楼板和落石挡住的空间里四处走到查看的同时,威拉德头也不回地调侃着:“虽然楼体的材料具有很强的隔音功能,但是因为遭到强烈爆炸的破坏,效果已经大打折扣。而你穿透力这么强的哭声持续了这么久却仍不见人来,可见不是整栋楼破坏得十分严重,就是我们被埋在了很深的地方。”
敲了敲最后一块墙板,回头看着仍把自己卷成个实心球垂着脑袋的人,威拉德试图和他攀谈:“你叫什么名字?”
见罗伊的身体随着他的话似乎细细颤抖了一下,威拉德不禁有点头痛。
工作服上明明写了名字,但威拉德还是郑重地问了他这句多年以前就想要问的话。
本以为这孩子看起来胆小,想要听到回答大概不太容易,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从角落传来了闷声闷气的回答。
“我叫罗伊。”那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威拉德禁不住有点诧异。
即便在如此恐慌的情况下,也能勇敢地回答陌生男人的问题,也算是勇气可嘉。怪不得他和自己素未相识,却能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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