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们刚出去,无香便微微躬身而入:主上。
他这是在做什么?赫连恒问道。
他所站的窗外,恰好能看见别院;孱弱小倌就站在那里,顶着日头在别院里跑圈。
无香不知。
那这两日,他都干了些什么?
无香略略思忖,一五一十道:晨起举三百下石臼,餐后去中庭练箭半个时辰,然后回别院里像现在这般;午后睡觉,睡到傍晚才起身。
起身之后呢?
在府里闲逛,找人说话。无香道,不过府里无人敢与他闲话,他便也不太开口了。
饶是赫连恒,也不禁面露不解。
你可曾问过他?
问过,无香也面露难色,有些捉摸不定地说,他说他在锻炼身体无香实在看不出他在筹算什么。
就在无香回答这话时,外面那个瘦小的身影还在坚持不懈地跑圈,脸上、脖颈上的汗珠都被阳光照得闪亮。赫连恒闻言后略有惊讶,转瞬又收敛了神色,可没过一息功夫便忍俊不禁。
他始终注视着宗锦,仿佛从他身上能看到另一个影子。
我去久隆这段时日,务必看好他;若是人不见了,唯你是问。
无香知道。
这一天又很快过去了。
宗锦睡在赫连恒拨给他的那间小屋门外,睡在廊下,翘着腿半倚着门框,望天边云间躲藏的月。
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
他弟弟肯定玩不过洛辰欢,眼下事情完全可以预见,要么尉迟家的封地一分为二,他们各自为政;要么洛辰欢杀了他弟弟,从此尉迟家就改姓洛。
或者其三,洛辰欢背后的主人,出来验收成。
他吃着从后厨端回来的一筐李子,一边吃,一边想,李子核就往廊前吐,潇洒惬意得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忽地,墙根那边隐隐透出说话声,抓住了宗锦的注意力。
一人道:等主上走了,咱们也能偷几天闲。
另一人回:无香总管还在呢,你敢偷懒?小心腿被管事打断!
怕什么,我都听说啦,新来那个小倌好像很会讨主上喜欢,总管现在成日都得盯着他,哪有功夫管我们。
赫连恒要走?
宗锦顿时来神,立马坐直了,竖起耳朵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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