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此番归来,第一个想找的便是他。
只要申屠文三能相信他是尉迟岚借尸还魂,后续的事情便好办了。
他按捺着冲动,跟着赫连恒在门前停下。赫连恒利落地下马,也不拘颜面不颜面,率先开口道:听闻尉迟君身死,赫连恒特地前来吊唁。
未曾想到赫连竟会千里迢迢赶来,申屠文三道,我家主上说了,心意他领下,只是丧礼已结束,眼下有其他家事要处理,请赫连君暂时回避。
敢问你所谓的主上,是哪一位?被人如此直白地拦下,赫连恒也不气恼,只这么问道。
那自然是尉迟家下一任家主,尉迟崇大人了。
这名字从申屠嘴里冒出来的瞬间,宗锦松了口气。不愧是他的心腹,即便他不在了,到底还是忠于尉迟家的。
里头的哀乐还未停,赫连恒接着道,我只进去上一炷香。
心意我们领下了。
若我非要亲自上香呢?
赫连君,这是久隆,不是轲州。
申屠文三的话刚说完,长街转角处就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除了赫连军,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只见小卒举着信筒,在看见申屠的瞬间便高喝着道:边境加急!申屠将军!赫连兵马在边境十里坡扎营!?
小卒说完,才瞥见近在咫尺的四棱旗,霎时收了声,却也已经晚了。
申屠怒目圆睁,看向赫连恒:赫连君这是何意?
我只是来给故人上柱香,无论对方是如何反应,赫连恒自始至终都语气平静,将赤裸裸的威胁说得轻描淡写,赫连军不过是陪同而来,并无他意;若我远道而来,却不能为故人吊唁,那他们便有事可做了。
哀乐就在这时停了下来。
跟在赫连恒身后的江意犹如鬼魅般,忽地出手,一寸宽的薄刃夹在他指间,以雷霆之势贴上了申屠的喉结。对方显然没料到赫连军如此放肆,顿时僵住;赫连恒便趁此机会,直直从他身边走过,踏过了尉迟府的门槛。
宗锦连忙跟上,还不忘对申屠文三挤眉弄眼了一番。
对方能不能从他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他也无从知晓;反正等他找到机会和申屠文三独处,一切自然能说清楚。
小倌脚步匆匆,在赫连恒斜后方,小声地问了句:你的人马当真在十里坡?怎么进来的?那么多人,怎么过得了商州?
自然是顺着边境进来的。赫连恒道,又何须进商州。
边境?芜渠人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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