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直接拖着他往后,藏进转角处的墙后:洛辰欢在那里,你不能过去!
宗锦听声音都知道是江意。
他左手扣住江意的手腕,拼命想扯开;但他原是习惯用右手的,左手的力气小得可怜,根本无法撼动江意。
江意又说:你现在出去,只会乱了主上的计划。
唔唔!唔唔唔!!
小倌死命地扭动挣扎,呼吸粗沉可怕;江意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他,大有一副要这么捂着他嘴直接拖回赫连恒房间的架势。
而前堂的争吵也就在这时候,忽地爆发出一句相当狠的话:就算各位尉迟家的长辈不服,这也是主上的意思;若非主上授意,印章又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各位应当知道,这枚黑玉印的分量。
是洛辰欢在说话。
一时间江意也被那边的情况所吸引,带着宗锦前压,凑近了墙面上装饰用的六角镂空。
宗锦也停止了动作,眯着眼从镂空里奋力往外看他二太爷站在中心,身后跟着一群分家的小鬼,就连他那个喜欢叽叽歪歪的堂妹也来了;站在正前占据主位的依旧是洛辰欢,气势上竟然不输给老者。
可宗锦的视线并未在他们身上多做停留,而是不由自主地再往其他各处打量。
直到他找到赫连恒的身影。
赫连恒静静站在那儿,恰好介于两股势力中间,薄唇抿着似笑非笑,眼神却还是那么冷淡地在旁边看戏。
二太爷拄着拐,怒火中烧着拼命敲了好几下地面:让一个外姓家臣来掌管尉迟家,除非老朽死了!
洛辰欢则态度截然相反,微笑着回答:可本家的事,也轮不到分家做主。
你,你
就在这时,皇甫淳裹着他的大氅皮笑肉不笑地走进了这场面中: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吵的,这么大年纪,别气坏了身子;尉迟本家的事当然是尉迟本家商讨,照理说我们这些前来吊唁的人也不该插话
他说着,忽然打了个响指。
一刹那尉迟府的瓦顶上凭空冒出了不下百人,密密麻麻地伏身在各个房顶。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穿着桃花纹的衣饰,手持弓箭,瞬时便瞄准了堂下诸人,只等皇甫淳一声令下便会动手。
皇甫淳接着说:但尉迟君生前与我要好,也跟我说过几次,胞弟难担大任。既然这尉迟君的印章做不了假,那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皇甫淳,你这是要来硬的了?司马太芙怒声问了句。
怎么会,皇甫淳道,天下之事都得讲个理字,这理很简单,家主认为谁有资格暂时统领,那谁就有资格,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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