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当真吸吸鼻子,硬生生把剩下的眼泪憋了回去。
赫连恒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宗锦身上,那人明明自己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却在老气横秋地教育别人。手中那件外衫上还有余温,赫连恒垂眼看了看,不紧不慢地穿上它。北堂列这才开口汇报情况:两艘船都沉了,只剩下我们几个,沿岸找过来的;主上无恙?
赫连恒随意地拢了拢发辫,道:无恙。那些人的身份?
不知,北堂列道,不见哪家的家纹,身手也不算厉害,倒像是
江意拉着脸,好似憋着火般接茬道:倒像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是,北堂列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要说真是闲来无事故意恶心我们
在一旁安慰好了景昭后,宗锦自然而然地接上他这句:要论恶心人,那肯定是皇甫淳。
其他的先不谈,赫连恒看向江意,离函州有多远?
快马一日,但现下江意估算了片刻,快些也要三四日。
那便走,到了函州再做打算。
是!
江意那手玩鸟的本事,宗锦现下才知道有多好用。那灰背隼受意飞去函州城递了信,转头又来一只更大的猛禽,替他们领路;待他们休息时,江意便带着猛禽进林中狩猎,野鸡野兔都是小巧,獐子野鹿都能抓回来。
在手里没有弓弩的时候,宗锦都不敢指望能有肉吃,在林间找找野果充饥都算好的了。
赶路的第二晚,他们围在火堆旁吃獐子,那猛禽便立在枝头,像是在放哨。
宗锦忍不住问道:你这又是什么鸟?
江意嫌恶地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道:那是鹰。
你家是专门养鸟的吗,又是隼,又是鹰你还养了什么?宗锦好奇地问道,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养一只玩玩。
江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起身吹了声哨;那鹰便振翅飞起来,撞得枝叶沙沙响,主上,我去放风。
宗锦不满地瘪瘪嘴:小气,跟赫连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偷偷辱骂的人正站在远处,不知一个人在闷头想什么;北堂列倒是凑了过来,取下随身系着的荷包,从里头弄出来些瓜子,一边嗑一边道:江意驯猛禽的功夫是师门传的,自然不能告诉外人。
还有这种师门?宗锦惊讶道,那若是我去学一手,回头抓二十只鹰,不是可以当支先锋军了?你想想看,两军对阵,战鼓轰天,二十只老鹰齐刷刷飞出去,至少能把步兵的眼都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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