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此话没能拦住宗锦的火,倒是提醒了吕千禾:一个贱奴,也敢在我面前造次!你若是今日敢伤了我,我定将你
定将我的随侍如何?
一声质问陡然出现,倏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抓去了烟翠楼的正门。
赫连恒身穿深紫色的常服,黑色的四棱纹满布襟口,平日里随意束着的长发今日整整齐齐地束成发髻,赤金的发簪闪着薄光。他身后跟着赫连府的侍从,各个神情冷漠,一进门便将这烟翠楼里的风情吹得烟消云散。
烟翠楼的老鸨才从后院急急赶来,还未走进大堂里便看见了赫连恒,霎时间腿都软了:我的亲娘,那是赫连君?
不止她诧异至此,在场所有人,除了宗锦和景昭之外,各个都瞠目结舌。
所有人都起身作揖,恭恭敬敬地喊:赫连君
谁都知道,赫连恒早年便娶了妻室,只是妻子命薄,嫁给赫连恒不过两个月便病逝。后来赫连恒便未再娶,不仅不再娶,更是从来不会涉足花街柳巷;就连赫连府里的侍人,也是男人占大多数。谁能想到,赫连恒居然还会来烟翠楼这种地方?
吕千禾也看傻了眼难不成这宗锦真的跟街头传闻似的,将赫连恒迷得魂牵梦萦?
他敢如此对江意说话,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名望罢了;可在千代皇室亲封的诸侯领主面前,他不过只是个平民,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赫、赫连君吕千禾道,我那不过,不过玩笑话罢了。
吕商在轲州贡献不小,这话我自当玩笑揭过了。赫连恒冷冷说着,看向江意,还不把你的刀收好,自己回府领罚。
是。
台上两个琵琶女一个吓傻了眼,手即刻停了;另一个则盯着赫连恒,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弹得越发卖力。
但这些那些,赫连恒全然没放在眼里。
他只看着气鼓鼓的小倌,心里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无奈,道:听曲儿听够了么。
宗锦将刀一扔:听什么听,全让这猪头搅和了!
赫连恒朝江意使了个眼色,江意便会意地扯住景昭的后衣领,直接把景昭一起拽离了那张桌子。景昭哇哇乱叫着你别动我,然后就被江意捂住了嘴。
赫连恒缓缓走到宗锦身边,冷眼扫过堂中诸人:今日不过是出门散心,诸位不必在意,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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