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宗锦凶了一句后,景昭当真闭了嘴。
而小倌一手在身侧垂着,一手搭在丛火的刀鞘上,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当真满怀心事尉迟岚曾经杀过那么多人,但只要将所有的牺牲都挂上大义的名头,便不会有人追究。包括他自己,也未曾觉得后悔。可如今,猜测到赫连恒的心上人很可能死在自己手里,他竟有些内疚。
赫连恒实在是惨,至少他看来很惨。
母亲早逝,妻子早逝,心上人也死了。
了解到这些后,宗锦再想起好几次赫连恒对月饮酒的模样,只觉得男人就连身下影子里都写满了寂寥。
明明赫连恒寂不寂寞,跟他又没有关系;可宗锦心口闷得厉害,像是有块秤砣压在上头。
景昭。
嗯?
有件事我得说与你听,听仔细了。宗锦没头没尾道。
听他口吻严肃,景昭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背脊,道:好。
尉迟岚已经死了,现如今站在你面前,我,只是赫连府的一个侍从,甚至还是贱籍,背后还有罪人印。宗锦声音低沉,无人会相信我是尉迟岚,我也不可能再重回久隆掌管尉迟家。
嗯。
且我是要帮赫连恒打天下的,为了报他救命之恩。宗锦这才看向少年的眼睛,诚恳说,你若还是心向尉迟,你可以回去跟着小崇;你若是不愿,投奔其他氏族我也不会苛责;你若想随便找个地方安身立命,我会想办法弄些银两给你。
主上一番话说下来,景昭情不自禁地叫回了旧称,主上别这么说
我是认真的,你若不想为赫连效忠,我绝无二话。主上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景昭急躁起来,几年前我投奔尉迟,也不是因为尉迟家势强!是因为主上你!我就想跟着你!主上若选择赫连家,那景昭就是赫连家的人!
少年言辞切切,说得还有些急,眼里都在闪光。
宗锦和他对视了好一阵,忽地勾起嘴角: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不过主上这称呼叫得不了。
我是一时情急景昭道,不过哥为何,突然说这些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赫连恒,他道,我可能欠了他的。
啊?
剩余的宗锦没有多说,只道:那你今后就得把赫连恒当成你的主上,要优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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