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赫连恒怎会让他如愿:今日怎么想起唤我赫连君了?
那不然是要怎么称呼?恒公子?恒儿,阿恒,小恒?
初见你时,你便是这么说的。男人提醒道。
这话顿时勾起了宗锦的回忆。
一旦察觉到自个儿已动了歪心思,再想那些本是挑衅的话语,如今都好似沾上了些情,令他避之不及。他索性不回答,假借着吃饭把自己嘴堵上。赫连恒命人给他准备的吃食,竟就在三五口间全让他扒干净了。
赫连君想我怎么称呼,我都随你,可否?
倒也不必,称呼而已,我不在意。赫连恒仿佛也不再想跟他弯弯绕绕,开门见山道,乐正麟有没有动你?
你觉得他有那个本事吗?
那你是怎么咬到他的脖子的?男人有些咄咄逼人,还有你颈间这些印记
宗锦蓦地抬手捂住脖子:你管我?真把我当你手下将士了?
是有何不可说么?
若非肌肤相亲,你如何能咬伤他脖颈?赫连恒说得越发直白,语气也不怎么好。
宗锦的火一瞬间就烧起来了,他将碗一放,斜着眼怒视赫连恒:是,你说得对,可不是我,你能这么顺利带人攻下岷止城吗?你现在来问我,是想做什么,再者说,我和谁、发生了什么,又和你有何干系?乐正麟已经死了,我亲手我亲口咬死的,你还想问什么?
向来言语官司胜他一筹的男人,竟然语塞了,缓了缓才说:我并无他意,只是担心你。
我要你关心了么?你别自作多情!
而赫连恒接下来的话,却更让宗锦觉得被侮辱:若是你有伤在身,那便在岷止城休息,我会命影子保护你。
哈,哈,哈,赫连恒,都是男人,有话你不妨直说。宗锦冷笑道。
宗锦,如那天夜里似的,赫连恒忽然郑重地叫他,但后面的话却没有再收敛,我是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
赫连恒又不答了。
宗锦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太猛烈,咚咚咚咚的,好像要破开胸口的骨肉,直接求死。他们在逼仄的武器库里对面而立,一句你既有心上人就别来招惹我堵塞在宗锦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赫连恒是关心他,且也不是今时今日才开始关心,是从许久之前开始,就不知怎么的,对他放任又关怀。从前宗锦未曾想过这些他总觉得人生在世,受的罪吃的亏享的福走的运,那都是天定的,无须感谢,更无须琢磨。可现在对着赫连恒那张脸,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承那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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