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丛火虽然重,却很是趁手;赫连恒刀尖一伸一挑,角度刁钻地从下方劈上去。
对方急匆匆地往侧躲,却没能彻底躲过,被那刀尖一下从腹部划到了胸口。盔甲叫丛火直接划开,甚至里头的布衣也裂开,刀尖浅浅蹭过皮肉,霎时间便有血往外涌。那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操着赫连恒的佩刀以攻代守。但他显然在拳脚功夫上输了赫连恒不少,他的攻击都叫赫连恒轻松招架;赫连恒每一次提刀,都能在他身上留下新鲜的血痕。
来人看得出来赫连恒根本不想杀他,而是想生擒。
他牟足了劲儿将手里的刀朝着赫连恒甩出,眼下只想逃生,已没了刺杀的心思。但他未曾想到的事,男人仿佛能预见他的做法似的,同一时间也将丛火做飞镖用,朝他扔出。他才刚转身要踏出门,丛火便从天而降,打着旋落在他面前,杀气四溢地插在他面前,离他的脚尖只差毫厘。
下一瞬,赫连恒的手便朝着他的脖颈来了。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敢在他房里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他睡觉了?
宗锦眼都睁不开,眉头拧成八字,在心里怒骂着。耳边叮叮哐哐地响,时不时还有男人之间动武的闷哼,像是有人正在他房中打架。
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尉迟府上下谁不知道主上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宗锦昏昏沉沉想着,想到一半又突兀地明白过来他早不在尉迟府了,他在赫连家,最近刚灭了乐正。
即便他脑子清醒了不少,眼皮却仍有千斤重,像叫人拿浆糊黏住了似的睁不开。然而不止是眼皮重,他浑身都发酸发涨,腰像被战车来回碾过三十次,动都动不了。
他想起来了,他和赫连恒好像刚才还在
这不是才睡下么?怎么外面就打起来了?
赫连恒这个畜生,当真不是个人。
他在心里狠狠唾骂赫连恒三千遍,手在床榻上抽搐似的动了两下,好不容易才拿出了些力气。等他终于能睁开眼,能略略支起上身看向嘈杂处时,他便看见两个正在打斗的身影。赫连恒头发长,好认;另一人穿着军服,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要打出去打宗锦声音嘶哑道,快滚
他出声的瞬间,来人慌了神;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赫连恒蓦然擒住了他的手腕,带着整条胳膊狠狠往侧一拧。
啊
来人痛得叫出声,手臂霎时间便软趴趴地挂在肩头,再没法动弹。
可声惨叫也把宗锦叫醒了。
他惊慌地爬起来,死命想看清楚对方的脸,却只看到黑色的面巾。
赫连恒并不会等那人缓过痛,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接着便从对方的身侧闪过,扣住另一只手臂反剪于对方背后,压着对方直接跪了下去。
谁,是谁?宗锦慌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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