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无香,手里还提着小巧的锅炉,锅炉上有同样小巧的药壶。
男人顿时语塞,将书帛塞回袖管里,不知该如何回话:我
若是睡不着想练刀,无香瞥了眼他手里出鞘的刀,竟误会了,去后院吧,在这儿吵到主上休息,到时候恐怕要罚你。
他只好顺着这话接连点头:嗯,是,那我就先去后院了。
无香同样颔首,从他身侧与他擦肩而过。
男人忍不住沉沉地呼出口气,只能做戏做到底地往反方向走。
谁知他才迈出一步,无香在他身后忽地转身,问道:刚才那只鸽子是来找你的吧?
什么?
我方才看见一只鸽子飞出去。无香说,又见你手上的书帛若是与谁有书信来往,鸽子怕是不好。
这根本不必无香来提醒,本身就是赫连军定下的规矩。
除了江意,任何人不得用信鸽传讯,一切书信往来都需用快马进驿站后分发到个人的手上,防止有人通敌。
他慢慢转过身,轻声说:我知道。
我不会告诉主上的,无香道,你自己小心,莫要违了规矩。
可是无香
他沉沉吐气,声音低沉得骇人。
嗯?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说,会需要杀了你。
在他开口的瞬间,刀尖倏然刺破了无香的腹部。血肉被猛地捅开,温热的血即刻往外涌,浸湿了无香身上红衣,将红染成深邃的黑。
你
无香睁大了眼,像是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人那样,努力地看着他。
但男人微微垂着头,将他的表情他的面孔,都藏在了黑暗中。他没有任何犹豫,下一瞬便将刀拔出来,利落地一甩,在二人的身侧留下一弧斑驳的血点。无香捂着腰腹,却无法阻塞住伤口;血哗啦啦地落在地上,溅在男人的靴子上、衣摆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无香再抓不住手里的锅炉。
锅炉练着里头的炭火,以及盛满醒酒汤的药壶,齐齐落地,碎落在她的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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