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所率的两千人为先锋,出发比大部队早两炷香时间,为的是替后面的人马开路,以防路上有人伏击。如若皇甫淳此时当真已经在天都城,他便很有可能在东廷至天都城的路上设伏拦截拖延时间。
一旦千代戎真的归西,天都城内又无其他诸侯在场牵制接下来事便是皇甫淳一人说了算。
那对于宗锦与赫连恒来说,便是最糟糕的事态。
驾宗锦在狠狠抽了一鞭子身下的马,回头扬声冲赫连恒才拨给他的人怒号,快!再快点!
是!!!
宗锦是临时上任,这些宁差训练出来的精兵,即便心里对这么个瘦弱的人心怀不满,也不会宣之于口。他们只是跟往常一样,遵从命令,恪尽职责。这倒给宗锦省了许多麻烦,至少不用担忧手下人不听使唤。
从东廷赶回轲州,即便不眠不休,最快也要三四日;现在宗锦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代戎千万再撑久一点,可不要这两日就一命呜呼了。
夜间的丛林看起来相当瘆人,尤其是不知哪里就会突然冲出敌人。
宗锦一马当先,那势头仿佛他们并非在赶路,而是正在直插对手的大营。
时间在赶路中飞快流逝,天色从暗到明,再到晌午。直至午后他们才在林子里荫处歇息了两个时辰,后面的大部队即便全速行进,也要比他们慢上不少;待到远远能听见马蹄声传来时,宗锦便在树干上留了暗记,接着又开始赶路。
他与赫连恒自然也就无法在这种紧张的情势下见面,只能依靠宗锦每到休息时在树上留下的暗记沟通。
可宗锦总按捺不住地想:若是他没被北堂列掳走,没在东廷轻信了平喜,这一切就不同了。
赫连恒不必在此时率军攻打东廷,自然也不会丢掉先机,将自己置身于被动。
怪他,是他的错。
错了补回来便是。
他定要把皇甫淳的脑袋砍下来,送给赫连恒当弥补。
然而无论宗锦多么想再快些,这些精兵的体能又有多么好,马总是经不起这样连日跋涉的。赶路到第三日时,马已经全然不如一开始那般快;宗锦也只能延长了休息的时间,免得真将马跑废了,反倒陷入更劣势的局面。
郁颜郁颜
这一路他们并未进乾安境内,反而是顺着乾安与湖东的边界一路走,为的就是避开斩崖附近易守难攻的山地,也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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