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一番话说完,本来还隐有不赞同神色的校长立刻对沈旭缓和了表情,只是看向张建时没忍住露出一丝微妙。
同样是“不过脑子,口不择言”,若是没有江臣刚刚那一番话,张建那么说虽是为自己开脱,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毕竟作为老师,他担心学生确实没错,就算是一时方式用错了,那出发点至少是好的。
然而有了江臣嘴里赤城地担心着朋友,为了朋友不惜牺牲自己的学习时间,仿佛惊弓之鸟一般警惕着任何可能伤害朋友的话语的沈旭作为对比。
同样的话,一位是年过四十的老教师,一位是还没成年的学生,孰真孰假孰高孰低一见就知,人家青春期的学生为了朋友口不择言是年龄小不懂事情绪激动,你一个四十多年龄上能做人家爸爸的老师,说话如此不过脑子,难道也和人家一样不懂事?
江臣这番话,不说校长听了是个什么感受,张建听完却是真正恨毒了他。
他现在正处在评选高级教师的敏感时候,虽然有副校长帮他运作,可校长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今天的事情让校长对他有了疙瘩,对他评职称极其不利。
早在之前因为霍博的事情找江臣谈话时,张建就知道这看似话少懂事的学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是不简单,一说话就狠准地专找他弱点戳。
“校长,我……”张建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可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却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这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不解释就只能坐实自己一大把年龄了还不如一个学生懂事。
张建咬紧了后槽牙,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张老师呀。”校长失望地摇摇头,恰好此时下课铃响起,他揣着保温杯转身道:“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张建低头跟在校长身后,刚走两步,就听身后一道似乎平淡,可绝对暗藏嘲讽的声音:“张老师,我和沈旭英语早自习迟到了,杨老师让我们下课去课代表那听写单词,等第一节课下课之后,我们再来您办公室行吗?”
“你在杨老师的早自习上迟到,就按照杨老师的处理方式。”张建咬着牙道:“下课不用来找我了,以后不要再迟到早退翘课了。”
“这段时间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江臣抿唇浅笑,看起来白净乖巧:“校长慢走,张老师慢走。”
“好好。”校长转身对他点点头,笑道:“好孩子,进去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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