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许家的两个私生子,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甚至压根儿就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他眼前,可是现在不同于往日,目前他在贺家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差错,让他本来就艰难的处境变得如履薄冰。
贺千建张张嘴,然而这小孩都带着人找上门了,而且明确指认他,眼前的情况根本就不容他狡辩。可是如果他承认了,以后贺家人会怎么看他,他已经能够感觉到最近贺老先生还有贺言风贺言君对他态度的转变,此时贺老太太和杨蕴的心软和对他的感情是他以后继续留在贺家最容易利用的一点,也最重要的的前提。
不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让这个前提被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影响。
“应该是误会了。”贺千建故作苦恼道:“我上午在附近一个大婶家拿了几个粘豆包儿,之前没有吃过,冻得太严实了,我咬的时候磕了牙,还磕破了嘴皮,当时太疼了,那个冻粘豆包儿我也没顾上,随手就扔了出去,可能是砸到这个小孩了。”
看到贺千建上唇磕破的地方,杨蕴脸色缓和了不少,她也不太相信贺千建能够干出这种事情,不论之前他和贺千闵的事情到底是怎样,她都不相信贺千建会做出欺负幼童这种事情来。
“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杨蕴看向许昶。
许昶道:“贺夫人,我弟弟从来不撒谎,事情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子,他这个年龄也不会添油加醋,我相信他。”
贺千建往前走了半步,对上许昶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轻蔑,转瞬又变为了无奈:“许少爷,你弟弟大概是以为我那个冻粘豆包儿是故意砸到他身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不论如何,我砸到他让他受伤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许昶从小就在嘲笑和谩骂中长大,对于别人的情绪最为敏感不过,自然不会放过刚刚贺千建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更何况他嘴里说着道歉,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歉
意。
“你说你不知道你砸到我弟弟了?”苍白瘦削的少年薄唇微抿,面带厉色:“那你怎么能一眼就认出他?如果你能认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砸到了他?”
“说得好!”贺千闵用力鼓掌,在众人看过来的视线里耸耸肩,放下手的同时还不忘发表见解:“说不定是贺千建后背上也长了眼睛呢,要不你们扒了他衣服看看?”
江臣被他这番话逗得不禁弯了唇,余光无意瞥见贺千建暗藏冷光的视线,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侧身挡住贺千闵,淡淡开口:“许昶说得也没错,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砸到了许希,刚刚怎么会认出他来。”
又是江臣。贺千建攒紧拳头,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落在江臣脸上的视线阴鸷非常。
“这么大一个小孩站在那儿,我当然能看到。”贺千建声音不如之前平静,积压的情绪随着起伏的胸膛翻滚,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以后有的是方法收拾江臣,江臣跪地求饶的画面在脑海里重复几次之后,才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当时嘴太疼,没顾上旁边的动静,现在他找上门来,我才想起当时好像确实听到了小孩的声音,既然他说是我,我也确实见过他,就只能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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