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脚步微顿,与他擦肩而过。
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以暴制暴永远是最拙劣低级的报复手段。
在很长一段时间,江臣也一直是这样以为。哪怕之前面对贺千建多次挑衅,哪怕他们有生死大仇,江臣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归根结底,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贺千建这个人放在眼里。在江臣眼里,他的对手从始至终都是贺千建脑海里的系统,贺千建恶事做尽,不过也是依靠系统作威作福,且那些恶事十有八九都由系统纵容所致,等到他没了系统,自然就什么都不是了。
根本不需要他对付他,一个将自身所有光环全部依附于外物的人,一旦这个外物消失,他也就如同一摊烂泥。
江臣想要的,从来不是贺千建以命偿命,除去他占据了江卓和杨思亲生儿子的躯体外,也是因为他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做的恶事会有怎样的报应。
然而,直到杨思和霍博相继出事,江臣才意识到,这些精神层面的报复所需的周期太长,在没有真正除去贺千建身上的系统之前,他会一直有恃无恐的肆意伤害他身边的人。
他之前的无视实则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放任,他让贺千建觉得他软弱,于是贺千建定义他可欺。正是因为他的看轻,因为他明面上对贺千建毫无作为,所以贺千建才会一步步踩在他的底线上,挑衅并且伤害他最重要的人。
现在,他会让贺千建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会由他亲自来讨。
江臣敲了三下贺千建的房门。
贺千建应声打开,还没看清门外的人,一记重拳便直击他的面门,紧接着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尾椎骨和鼻梁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抬眼看清门口的人,眼底瞬间迸出恨愤。
“江臣!”
江臣面无表情地将门带上,咔哒一声,上了锁。
贺千建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觉得不妙,缩着往后挪了几步,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你对霍博做了什么,我就要对你做什么。”
贺千建一僵,想起下午血泊里的霍博,忍不住一阵心悸,冷汗瞬间蔓延了后背。
难道霍博死了,江臣要杀了他为朋友报仇?
想到这里,贺千建一个激灵,艰难且狼狈的爬起来,迅速跑到书桌后,视线扫过桌面,迅速拿起最重的雕塑装饰品,鼻梁的疼痛剧烈,疼得他脑子都有些晕,贺千建咬牙对江臣道:“这里可是贺家,你真的敢在这里动手?”
见江臣一步步走来,贺千建背贴着墙壁,音量拔高:“你这样做,也不怕爸妈还有爷爷奶奶找你算账,难道你以为你是他们的亲儿子就能随便对我动手了,我告诉你,我在贺家待了十八年,我比你更了解他们,如果你今天打伤了我,他们心里对你的印象一定一降再降,日后你想要贺家的资源或者进图南,可就难了。”
贺千建语速飞快,这么一长串话说起来也不过是几秒钟,然而也就是这么几秒,江臣已经近在眼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