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男见他知道低声,心道还不算没眼色,他也不是好人,但是里面那人不高兴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别人,为了自己他也得提醒贺千建一声:“闭上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去那张空床睡。”
说到最后一句,花臂已经有了些同情。
这里面唯一一张空床,就是靠近这里最不能靠近的男人的那张床,谁也不愿意去睡那张床,因为最后一个睡那张床的人已经疯了,然而就算是隔着那张床,最靠近里面床位的上下床两人也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声音大了或者眼睛没控制好往那边看了或者哪里没做好惹到了那位。
——之前有一个被戳了眼珠子的,听说理由就是他眼睛总往那瞟,但所有人都不相信,这间牢房里,谁敢往那瞟一眼?下床都不敢从那边下,回去都是侧着头的!
总之,不只是花臂男,15号所有人——除了最里面睡着一直没说话那位——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贺千建。
贺千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带着被子往里走,看到倒数第二张床上下铺都没有睡人,而最靠墙那张床也只有下铺睡了一个人之后,心底有些疑惑,张山监狱关的的人挺多的,大多数牢房都是满的,很少见到一间房空了三张床。
但是,刚刚那人的提醒他还是听进去了,贺千建尽量放轻动作,躺在了床上,躺下之后,就在脑海里和系统讨论。
贺千建:【这间牢房的人有古怪,你有没有发现?】
系统:【你住在这里不会超过两周,安安分分什么都别做,等着逃出去就行,不要想那么多。】
贺千建知道是这个道理,他换牢房时也是这个想法,但是不知道是今天这些人太诡异还是什么,他心底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然而他也知道,和系统说再多它也不会安慰他或者怎么样,只能憋着这种不安,闭上眼等待入睡。
可刚刚的气氛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贺千建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去想,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也越来越清醒,等他觉得有些睡意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监狱里自然没有娱乐活动,晚饭过后就是看新闻,看完可以回到自己的牢房自由活动一会儿,八点半就会熄灯。
这个时候的天色,最早也应该十二点多了。
贺千建瞥一眼高高的床,迷迷糊糊就要入睡,然而还不等睡着,他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终于知道从躺在床上开始,他为什么一直觉得不对劲了。
——整间牢房,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之前在14号时,到了晚上,打鼾的说梦话的甚至做某些事弄的床板晃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些声音到了凌晨就会安静下来,但打鼾声绝对贯穿整晚。
这么多大男人睡在一个小小的牢房里,床和床之间又隔得近,这些声音不可避免,贺千建刚进来时很不习惯,好几天没有睡着,后来才算是慢慢的习惯了这些声音。
可是……这间房好歹也住了十一个答大男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大汉磨牙说梦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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