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下半晌就搬到了阮嘉定赁的小宅子,这是一间府学附近的宅子,一进左右大,正好三间房屋,有一口井。
大家都很高兴,这里虽然简陋,但好歹也是她们的家了。
连好婆都跟着高兴,二奶奶,这里离街上近,也方便买菜。老婆子我也没别的想头,看着你们越过越好就跟着高兴。
蜜娘则欣喜于她终于有独立的房间了,不必再跟爹娘挤一个房子了,这对夫妻大概是干柴烈火,每天烧的太旺了,以至于蜜娘为了塞住耳朵,把垫絮上的棉絮都快揪光了。
晚上,定二奶奶亲自下厨,做了一道冬笋炒腊肉,一道鱼糕汤,另附一碟醋溜白菜,米饭内里放了芋头,粉糯糯的。
这腊肉鱼糕都是姨妈给的,我说不要,姨妈偏要给。定二奶奶还有点不好意思。
阮嘉定不当什么事儿:姨妈对我视如己出,日后我自有报答的那一日。
若是之前,定二奶奶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毕竟余姨妈已经是难得对她们很好的了,但是今天又难免想更多。
相公,当年你不过一年就院试了,姨妈家里那般有钱,你怎地不向他们借一点呢?不过三五两银子,等丈夫做了秀才,完全可以还。
阮嘉定有些不喜道:那时候为了替我爹还债,姨妈替我卖了田地,还得打点,这上上下下还替我们家贴了好些银子进去,我怎么还好意思让姨妈借钱给我。
蜜娘佯装不知的问:爹爹,还钱怎么还要打点呀?姨老爷是当官儿的,那些赌坊的人不该怕他吗?
小孩子这些事情就不要插嘴。阮嘉定看了定二奶奶一眼,深觉得女儿话多了些。
自从爷爷过世之后,家中多赖姨妈照顾,他可不容许家里人说姨妈半句不是。
定二奶奶安抚的看了蜜娘一眼,才道:咱们蜜娘这是聪颖,你不知道好些大人都不一定有蜜娘想的通透呢。
蜜娘本来就聪明,哼,我还知晓现在一亩上等良田就十二两一亩了,爹爹那一百亩就是一千多两。我看祖父虽然好赌,但也不至于输一千多两吧,况且祖母那些嫁妆都跟宝贝似的藏起来,怎么就让爹爹一个人卖田呢?尚四婶婶说爹爹那片上等田现在就是花钱都买不到呢。现下一亩都涨到十六两银子了。
阮嘉定有些气急败坏: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说完又对定二奶奶道:那时,仓促之下要找到买家可不容易,人家一亩给六两都已经不少了。
定二奶奶真是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在伯父家寄人篱下,还时常要下地做农活,须知这上等田是有价无市,拿着钱都不好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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