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奇道:说的这样郑重,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蜜娘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谁听说我会画画,有一户人家请我去做女先生,我说我年纪不大,做人家的先生我也担当不起。后来,她家说请我去替那位小姐画一幅画,我见她家诚心,才决定去的。
原来如此,你如今倒是越发出息了。李夫人只觉得她和旁的闺秀不同。
蜜娘倒是很坦诚:不是我出息了,而是技多不压身。人生在世,谁没个起起落落呢,就像我曾祖在时,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仆从数人,衣食无忧。到了我爹这一代,却是连赴院试的银钱都无,故而,我有这个条件,当然是什么都要学好。将来若是一帆风顺倒也罢了,若是落魄了,我也有诗书相伴,余音绕梁,比起许多人已经是极好了。
李夫人深以为然。
这一趟出门去,蜜娘挣了五两银子。
她拿出一两来为全家买了礼物,送定二奶奶的是一对绢花,送她爹一个新的书箱,弟弟玉恒的零嘴。
再有给李府关系不错的露珠孙姨娘都是耳环,虽然不是金银做的,但胜在别出新裁。
只露珠私下同她道:你这几日能不过来就不过来吧,我们家夫人被气病了。
蜜娘皱眉: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能气病。
露珠摇头:多的话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是跟少爷有关。
如何?我听说黄姑娘定亲了。姑娘家花信之年都是有限的,哪里能等许久。怕不是因为此事,又触碰到了李夫人的伤心事。
你们果然都知道了,我们少爷十五六岁了,不说当下成亲,但也该定下一门亲事。三五年后完婚也不是不成啊,可~可不就成了夫人的心病了。露珠感叹。
蜜娘想起前世李冠就是僵持了许久,这个时候还早呢!
这是别人的家事,她倒也懒得管,不曾想她本人是不想管,李夫人却是对她起了别的想法。
李夫人先是去老夫人那里道:老太太,其实我这里倒是有个顶好的人选。
老夫人敲了敲烟杆子,没好气道:你倒是说说。
我看阮家的姑娘倒是不错。
不成,她没裹脚,况且,也长的太好看了。她来我这里请过一次安,把我这里的人迷的迷迷瞪瞪的,手头做什么都忘记了。老夫人对于自己的锦鲤全部葬身火海还是有怨气的。
尤其是近来孙子婚事不顺,举人也没中,她都怪在蜜娘身上。
李夫人耐心解释道:自古才子配佳人嘛,老爷临走之前也同我说起她来,也是很赞成的。
老夫人不免叹了口气:这些都不说了,主要是这姑娘我暗自看着,她不进府还好,若是进了府,怕是就辖制住冠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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