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寿是跟方惟彦身边跟习惯了的人,他敢打赌,自家这位爷被崔缇关着写青词,脸色都没这么难看过。
他回来时,房里照旧点着一盏灯,散发着橘色的光芒,一看就是蜜娘特地留的灯。
因为月份大,休息也休息不好,他很是心疼。
蜜娘正依偎在被子里,听到脚步声,连忙坐起来,方惟彦怕酒味熏到她,忙道:等我一盏茶的功夫,我去换身衣裳再来。
他出去漱口,又换下衣裳,这才看着蜜娘道:今日是不是受了委屈?
蜜娘重重点头,都是那个贺廷兰。她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很是生气,但又拉着他的衣摆道:我只是后院一个小小女子,全都仰赖你替我做主才是。
女人也不一定要事事刚强,主要是她连出门的功夫都没有,还有身孕。
方惟彦道: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包天,以前的事情我打量他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就算了,没曾想他居然如此不知死活。
以前?以前何事?蜜娘问道。
她很快抓住关键:是不是这就是你吩咐我不去南平伯府的原因。
是这样。他紧紧抱着蜜娘,他自己的宝贝都不忍亵渎,居然被开黄腔,真是当他不存在啊。
当初你随阮家去确云庵被他看上,我当初还不知晓你和我在说亲,但也劝过他别打你的主意,他不听,还想去你家掳你过来,我当时还派人把他们捆了交给步军衙门,后来就是我和你的婚事公布了,他隐约跟我表示过以后不会,我想他应该有分寸,就没有再说什么,况且他去年授官,我只是庶吉士,因此就不想让你过去,到时候身份能够压人的,即便你是被委屈的,我们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他知道蜜娘性情如火,但实力不够就要蛰伏。
只能细细布局。
索性蜜娘点头:你想的很是周到,大姑太太势头正好,又只有这个儿子,如果我们真刀真枪的和她干,日后怕是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她没想到,方惟彦在没有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帮过她一次了。
难怪他不让她和贺廷兰硬碰硬,因为贺廷兰这个人做事实在是太没有章法,这是个真的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人。
这些人不是徐舅母她们,尚且有分寸,而且徐家实力比方家差多了,所以低头很快。
南平伯府现在某种程度上,贺廷兰比方惟昌还强一些,他有实职在身上,还受到皇上指派,虽然女色上荤素不忌,但对于皇上而言兴许是好事。
人无癖不可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交,以其无真气也。
比起那种道德水准其高的完人,皇帝更喜欢这种有些缺点的人,因为人有欲望才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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