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舅母立马就来劲了:是啊,是无锡人,今年才二十五岁。哦,听说以前有个青梅竹马,三年前死了,这苏解元很是情深,会试都没考,特地回乡为她守了三年,今年才上京。
她这样说,金姨妈才觉得正常,一个解元肯定年纪不小了,这样的读书苗子怎么可能无人说亲,原来是还有深爱之人。
这样才符合常理。
年纪倒是很轻,二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这科若是中了,那雅晴嫁进去就是官夫人了。
就像她外甥方惟彦一样,为何大家都羡慕阮氏,其实方惟彦当初并不袭爵,而是认为他年轻有为,二十岁就中进士,他即便只活四十岁,仕途都有二十年,而正常的人及第可能都三四十岁了,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金姨妈想起女儿,生的孩子笨笨呆呆的,还要被徐舅母嫁去外地,现在连方雅晴都嫁的那么好
这就好,这就好,我还总担心她呢。
徐舅母笑道:你担心她做什么,她好歹是侯门千金,兄长是翰林。况且我听说东安侯给她又加了三层厚的嫁妆,十里红妆,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呢。说起来比起那些勋贵府邸不上进的公子哥儿们,我看着苏解元还真是靠谱。
不是说他难以忘怀青梅竹马吗?金姨妈这话脱口而出,说出来把自己都吓着了。
徐舅母见她露了原形,不禁道:虽然活人争不过死人,可那只是年少时相识的女子罢了,又不是天天耳鬓厮磨在一起的,等他娶了妻,就凭雅晴那样的人品模样,又何愁过不好日子嘛。男人嘛,爱不爱的,还不是那么回事。
是啊,过去的终将过去,就像徐经当时也是一心一意的想娶自己女儿,现在早已移情别恋。
金姨妈回到房时,整个人怅然若失,心中又有愤恨,却不知道去恨谁。
尽管方雅晴对家人很不舍,但是女人就终究要嫁人的,想通了这一点,到了出嫁这一天,她很平静,见了喜娘和族中的婶娘伯母都是浅笑着,这也很符合时下对女子的要求,贞静柔顺。
可内里方雅晴却并非是真的那种人,她虽然外表有些淑女的模样,内心却还是那个大喇喇的,会和哥哥们开玩笑,嬉笑打闹很俏皮的姑娘。
她就很羡慕四哥四嫂,她们是难得不相敬如宾的夫妻,是所有年轻夫妻中,她认为最恩爱的。
嫂子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哥哥说,哥哥也是有什么都惦记着嫂子。
甚至长辈送来的丫头,他完全不碰。
也不会以长辈送来的为借口,一定要如何。
这才是真的好男人。
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她踏上了花轿,她不奢望丈夫满心眼里都是她,只希望,她们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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