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转过一个弯,山路忽然宽了一点,刚好够两人并行有余。
于是走在后头的那个人沉默的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他身侧。
过了一会儿,兜里伸进了另一只带着暖意的手,冰凉的手指几乎被这热意烫了一下,忍不住往角落瑟缩着。
但很快就被捉着,严丝合缝的,一根根、一寸寸贴紧了。
估计是察觉到方琸的手冰凉得过分,那手尽职尽责地熨贴着,细长的手指就这么被一根根摸了个遍。
方琸没出声,长长的睫毛垂着,簌然颤了颤,视线笔直地落在前方的山路上,耳尖慢慢红了。
但他身边那个人的脸皮显然要厚得多,罢了,还要凑到他耳边说话,鼻息是沉的,嗓音是哑的。
“你说……这荒郊野岭了无人烟的,像不像我俩瞒着家长出来幽会。”
方琸小半张脸埋在衣领子里,登时抬眸横了他一眼,奈何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姜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干脆停下脚步道:“就在这儿看。”
这会儿还没走到半山腰,真到登顶估计能一直走到后半夜,刚好前方就有个平台歇脚,姜槐直接拉着方琸过去了。
在石椅上歇了小半会,方琸忍不住有些怀疑,“今晚真的有流星吗?”
隔着遒劲的树干,能看见云层厚厚地堆叠,又低低地压下来,这种天气,连星星都罕见,又怎么可能观察得到流星。
姜槐半仰着头,同样观察着天空中的云层,看着看着,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俩人一起来爬山的场景。
漫山遍野的雪白,沉甸甸的雪捧压着光秃秃的枝干,隔着几步的距离,姜槐站在一个银色的世界里,眼里只看得到一个方琸。
只是一瞬间掠过脑海的回想。
姜槐侧过头,很认真地看了方琸一会,忽然笑了笑,“其实我是骗你的。”
“根本没有什么流星,我只是想骗你和我来爬山。”
方琸好像也并不是很惊讶,也学他仰着头,眸里倒映出同一个天空。
过了一会儿,姜槐主动问:“你现在是不是很想骂我?”
方琸想了想道:“本来想,现在算了。”
“爬山爬累了,没力气。”
姜槐愣了一会,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得胸腔都在闷闷地震动,像是抱怨,又像是苦恼,“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方琸没动,浅色的瞳仁转了转,像是认真思考过后道:“你问流星去呗。”
作者有话要说:
姜槐,一个骚话比情话更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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