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敌人的角度考虑来思考,这样做无可厚非:难道要放任还在开火攻击自己的火炮不管,同时对着藏起来的炮位做无用的打击吗?换做里昂当炮艇指挥官,也不会那样做。
眼见着炮艇一侧最后一面舷窗转过去,里昂立刻下令将火炮从暗炮位中推出来,继续进行攻击。
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艘威力强大的炮艇在海湾内划着圆形绕圈,两侧火炮不断吐火发威,却无论如何也命中不了任何一个敌人。毕竟移动一门火炮要比转动一艘船省时省力得多,还没等炮艇的炮口调转过来,狡猾的十字军们早已连人带炮藏到了坑内。等到炮口一转过去,他们又很鸡贼地将火炮推出,继续射击。
现场的情况有些滑稽,这让十字军一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憋着笑,不断重复进行着这种“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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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则是完全不同的光景,船舱里的格拉维斯心急如焚,听着头顶上接二连三传来的“咚”声闷响,看着窗外如地鼠般上上下下就是打不死的十字军,急得他都想要上岸和敌人肉搏了。
其实格拉维斯也看出来了,十字军的火炮并不多,区区几门而已,即使自己的船停住任由他们炮击,敌人也得靠时间和运气攻击许久才能对船体造成真正的损伤。理论上如此,可事实却不是这个样子,想像一下己方只守不攻,任凭挨打的话会造成无法预估的后果,不说别的,光是士气就丢光了。自己的水手们即使明着不说,暗地里也一定会笑自己无能。况且时间久了的话,谁知道十字军一方还有没有更强力的武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走运地击穿装甲,击中蒸汽机或锅炉?那时候就不是自己封锁出海口的问题了,是在船上等死或投降的问题。
所以格拉维斯不能等待,他恼怒地命令道:“舷窗限制住了我们的射角,不利于火炮瞄准射击。我命令你们将舰炮运到甲板上去,一定要弄死这些渣滓!”
地精水手们觉得格拉维斯疯了,为什么要我们放弃安全的船舱,到外面去送死?要知道每时每刻都有炮弹落在船上啊!
虽然心有抱怨,但地精水手们敢怒不敢言,他们消极地执行命令,提心吊胆地将火炮推出船舱,布置在甲板上。然而,开阔的环境不比安全的舱内,地精水手们无时无刻不再小心敌人那如“天女散花”般的射击,生怕有一发不长眼砸在自己的身上。在这种环境和情绪下,在不断转动摇摆的轮船上,面对“时隐时现”的十字军炮位,地精一方的炮击命中率可想而知,他们盲目的将炮弹发射到海滩上,甚至组织不起一轮齐射。
更糟糕的是船舱内空有十八门舰炮,却无法很快地被布置到甲板上,它们只能一门一门地转运。偏偏在这个时候,十字军的炮火开始猛烈起来,他们放弃“打地鼠的游戏”,不闪不避,一齐朝炮艇开火,这进一步加剧了地精一方的混乱。
可格拉维斯已经没有办法制止这场混乱了,战场上最忌朝令夕改,如果他取消前令,威严受损事小,很有可能会导致甲板和船舱两部分人马拥堵在一起,那可就是乱上添乱了。
当格拉维斯发现事情越来越脱离控制时,他干脆下令停船,想要拼着船体受损,也要稳定住射击角度,好将敌人的炮火压制下去。
只是在他停船不久以后,十字军一方便统一更换了他们的炮弹,将数颗细小弹丸组成的葡萄弹更换为了又大又沉的铁弹,继续朝着炮艇猛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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