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初赤红的双眼慢慢找到焦距, 犹如孩童初次见到世界, 视线凝实落在谢寄瞳中。
谢寄温声道:没事了, 江霁初, 没事了。
江霁初手上一松,握着的刀哐当砸上地面。
金属与瓷质地板砖的碰撞让江霁初又清醒不少,他从谢寄眼中看到自己满脸血迹,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擦,却发现手上的血更多。
不等他看个仔细,谢寄以一种温柔又不空抗拒的力道握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手臂垂回身侧。
谢寄轻轻抹去江霁初一滴即将从额角滑进眼睛的血,继续哄着:没事了,我们回去上药好吗?
江霁初没有说话。
谢寄回头对目瞪口呆的四人道:抱歉,我朋友的伤需要处理一下,你们
四人十分懂事:谢哥赶紧去!灭火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谢寄笑笑:有劳,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宿舍找我。
四人:谢哥您忙!
江霁初的神智不知恢复多少,但谢寄拉着人走的时候没有抵抗。
他们一路回到宿舍,如他所想,员工卡不能用的同时,每间宿舍的门锁也都化为装饰,轻轻一推便可以推开。
好在灯还能用。
他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药箱,让江霁初坐在凳子上,开始给人上药。
好像他经常需要给江霁初上药。
或者说,江霁初经常受伤。
只不过这一次,江霁初是为了他。
他用剪刀剪开衣服,再次看到可怖的刀伤。
令他惊异的是,张明造成的刀伤的位置,与江霁初之前伤痕的位置相差无几。
不知道得多疼。
谢寄:忍着点。
江霁初闷闷地嗯了一声。
一回生两回熟,谢寄一点点把江霁初后背上的血污用酒精棉擦干净。
几个小时前他还和江霁初进行过一场平和的对峙。
腌肉忘记告诉他的真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相信江霁初藏有秘密,而那个秘密又与他有着微妙的牵扯。
对峙结果彼此心知肚明,可当张明那猝不及防的一刀滑向他时,又是江霁初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下。
谢寄问道:当时为什么冲上来?
江霁初:嗯?
谢寄:那一刀很危险。
江霁初: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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