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想了想,挺直腰杆:“是,没错。”
以前她为了教训梅姨娘和楼星环,总是用这样的借口。王爷从不问询后院事宜,管家偶尔不忍心,会问一问,但她总可以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楼星环不疾不徐道:“无论我是否嫡子,可楼星初既非王妃所生,又不养在小爹院里,更配不上嫡子一说。”
侧王妃一噎:“我身份是……”
“侧王妃,”楼星环淡道,“今日是父亲下葬的日子,你若再闹下去,别说继承爵位,我以后都不会让他进宗祠。”
侧王妃脸一白 :“你敢!”
楼星环整了整袖子,轻声道:“当初父亲说过,谁进小爹的院子,谁就是嫡子。这话侧王妃还记得吧?”
侧王妃对此早想到托辞:“王爷只是随口一说,作不得数。”
楼星环笑:“你若不在意你儿子,就尽管闹。”
此话一出,侧王妃目光都锐利了起来,仿佛一条蛇被抓住了七寸之处,警觉又有点儿畏怕。
她暗暗痛恨。明明这小子小时候任她拿捏,现在却这般难搞,全都怪那个人。
侧王妃咬牙道:“你别想动他。”
楼星环慢慢道:“这些年,伯爵府贪赃的事也不少……”
侧王妃偷偷捏住了手。
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动静。
楼星环回头看,鹿冰酝似乎要下轿。隔着一段距离,他都能想到他不耐烦的样子了。
他不再多话,转身走了。
侧王妃一口气提着,不上不下,差点没缓过来:“你污蔑林府……”
楼星初打断她的话,看了看四周,似乎觉得丢脸:“母亲,我们先送父亲进陵墓再说好吗?”
轿子从外面看很素净,迎合今日丧葬的颜色。可里面很宽敞舒适。
楼星环过去:“小爹,别下来。”
丧葬队伍边走边撒白花等祭品,路上遍地都是晦气的东西。
鹿冰酝见人回来了,又坐了回去,漂亮的桃花眼隐隐含着一丝不耐:“能走了吗?”
“能了。”楼星环点头。
他朝一旁的侍卫低声说了几句话,侍卫抱拳应是就离开了。没多久,队伍就开始往前动。
鹿冰酝靠在轿壁,正想阖眼继续休憩,面前站着的少年却忽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弯下腰,递了一个描金小铁盒给他。
今天的天气并没有应景地变阴暗,一如晚夏的晴朗。轿帘斜斜挂起,日光照进,勾勒出楼星环此刻看似温柔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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